雖然電影節中許多的鼓掌歡呼都是禮節性的,但這個場面也是比較讓人激動的。
但是說實在的,這部電影有可能是尹子雄諸多的電影中最像藝術電影的藝術電影,因為里面是真正的描寫人性、道德、犯罪以及思考。
這要比起一些道貌岸然的導演故意找些特例、故意拍些破爛的場景那樣的藝術電影要高級得多,他們會在電影里描繪一個少女被侵害,然后復仇,覺得那就是人性,把執法者描述得像惡魔一樣,那就是道德,把犯罪者描述得像沒有誘因的機械那就是犯罪。
反正他們的藝術電影中的藝術批判是有著明確的立場的,就是人性是惡的,執法者是沒有道德的,犯罪份子要么是值得同情的正義者,要么是沒有人性的極端者。
《三塊廣告牌》在某些方面甚至更像一個扇巴掌的手,狠狠的給了那些打著藝術名義去拍思想極端的藝術電影導演的臉。
雖然嘴巴不說,但許多的人心中敞亮的,清楚的,甚至是仇視尹子雄的。
為什么要仇視他?大家都是戴著虛偽的面罩在表演,你特么的跑過來掀桌子是什么意思?
哪怕我們明知道這樣是錯的,但是它能帶來名利不是嗎?你把桌子掀了,我們的名利怎么整?
當然,現場更多的大師與普通觀眾是打心底的贊美的,大師贊美是因為他們已經看透了虛妄,普通觀眾贊美是因為他們純粹的覺得這電影很牛逼。
尹子雄帶著主創們走上舞臺中央,接受大家的贊美。
足足十分鐘的鼓掌,尹子雄一再的希望大家別鼓了,可惜沒制止住。他覺得沒有必要非得鼓個十分鐘,一分鐘就行了。
“尹,為什么會想到拍這么一部電影?你是如何構思到的?”主持人問尹子雄。
“嗯,因為我被太多的人批評我的電影沒有藝術性沒有批判性了。所以,我想了許久,一定要拍一部符合那些批評我的人的要求的電影出來。所以,我覺得按照中國人的思維是沒有對錯的世界才是最復雜的世界這種觀念,再結合我看到美國的一些現狀,或許這樣的故事比較既能表現真實的美國社會,又能用很‘藝術’的手法來表現節術吧。”
裝逼打臉?不,不,尹子雄從不會干這種事的。他對一些人的叫囂從沒有在意過,他這么說只是為了給抄電影找出一個非常合理的理由而已。
至少這個理由很符合他的狀況也符合他的能力不是?
“啪啪啪”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看,觀眾們很認可你的說法了,你反擊那些質疑你的人成功了。”主持人開玩笑似的說道。
“哈,我從沒想過要反擊他們。因為,有時候用足夠多的獎杯與足夠多的票房就可以讓他們閉嘴了。想質疑我,先做到跟我的成就一樣吧,要不然就別逼逼!”尹子雄笑道說道,但話是笑著說的內容卻是囂張霸氣無比。
“好吧,確實,現在能做到你這個年齡這種成就的幾乎……沒有。嗯哼,他們都沒資格了。好,說回你這種以拋開劇情為導向的講故事手法,你把它稱作什么呢?”主持人繼續問題。
“其實也不是沒有劇情的,只是偷換了概念而已。利用每個人的視角、利用思考的角度講故事,這本就是劇情的一部分,沒有變化。”
尹子雄一說完,現場又是熱烈的掌聲,確實尹子雄的這個解釋其實更高級。當大家都以為他拋開了以情節為導向、以思考為制勝的方式時,其實人家根本就沒變,變的是觀眾的看法。
“高級,真的是高級啊,這個層級已經是大師級了。”一些導演非常佩服的感嘆道。
“哦,尹,你,好吧,你的水平確實已經達到了另一級了,我承認我想岔了,但不得不承認你這個看似變化其實沒變的手法很新穎也很高級。”主持人恭維道。
“哈哈,謝謝夸獎,其實電影發展了一百多年了,大家都是在想盡方法在變著花樣講故事而已。但是不管怎么變,核心的一點是你得講一個讓觀眾震憾的故事才行。”尹子雄謙虛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電影的本質還是講故事嗎?你這是要展開一場電影藝術之路的探討嗎?”主持人笑道,他知道尹子雄已經引起了幾場探討了,當然他能在柏林電影節來一場他們也是非常歡迎的。
“哈,不,不,當然不是。”尹子雄連忙否認,他可不敢玩得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