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那也看是誰家的棄婦?黃家也不是一般的人家,姑娘當然不愁嫁了。”
“之前不是有傳聞這黃老爺縱容繼室欺辱嫡長女嗎?剛不久前還鬧了一場,就在黃家莊,我當時就在場,這黃大小姐當時差點給人送靜安道觀了。”
“有這事?那可能是繼室背后搞的鬼,這黃大小姐畢竟是黃老爺的親生骨肉啊。”
不管路人如何議論,王家人還是帶著聘禮進了黃家的門。
此時,黃利輝已經派人去催黃夫人了,要是在整幺蛾子,估計他維持了幾十年的名聲可就真不保了。
所有人都等在客廳了,茶過一旬,這黃夫人才“千呼萬喚始出來”。
“老爺,奴家身子有些不適,是才出來晚了,沒得迎接貴客,還請諸位莫怪。”
去催黃夫人的仆人將黃老爺的托詞也傳過去了,此時,黃夫人嬌弱的真像是感染風寒的病人,由丫鬟慘扶著,徐徐走來。
王志忍不住掩袖嗤笑,還是個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只是這滿頭的珠光寶氣,還有這抖一抖就能掉渣的白粉,配上艷麗的朱唇,可真是有些驚悚,怎么看怎么不倫不類。
“既然夫人病了,那也無可厚非,吉時已到,還是趕緊納彩吧!”黃利輝將此事輕輕帶過,毫無責備之意,只想盡快完成納彩禮,將事情敲死。
媒人王家請的是官媒,算是對未來孫媳婦的重視和尊重。
納彩禮進行的還算順利,只是那一樣一樣值錢的聘禮單子被媒人宣讀后,黃夫人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了。
黃夫人妖艷的丹蔻指甲不自覺的陷入手掌,一個二手的賠錢貨憑什么聘禮比她云英未嫁的黃花閨女還值錢。這劉縣丞前些日子下聘,只是中規中矩的聘禮,毫不出彩,而且樣樣按照續弦的標準來,氣的她牙根直癢癢。
也不知道老爺犯了什么糊涂,竟然把她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一個虐妻的老鰥夫,官家又如何,不就是個縣丞嗎?不就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嗎?能當花看還是能當銀子花。還不如眼前的王家,看著低調,實則有錢的很,她看得門清,他們身上穿戴的衣服料子,要十幾兩一尺,還不好買到。
而那聘禮箱子全是實打實的壓滿了好東西,挑夫挑的都壓彎了扁擔,可比她給黃秀慧的嫁妝箱子實在不知多少倍。
而這些東西,現在都是黃秀慧那個賤丫頭的。這本該是屬于她的女兒的,都是那個賠錢的二手貨搶走了女兒的一切。
為了女兒的親事,她和老爺鬧了一場又一場,最后不但沒能打消老爺的念頭,還白白便宜了后院那些小賤人,老爺更是以此為借口,好長一段時日沒進她的院子了。
最最可恨的是這個劉縣丞,只下聘那一面,就迷花了她女兒的眼睛,現在,連她女兒都想嫁進劉府,她又能怎么辦?
“老爺,你看看,我說什么來著,秀慧打小就是個有福氣的姑娘,即使她在原來的夫家,被冤枉不敬公婆,善妒,三年無所出,但到底蒼天有眼不是,還是給她尋了個好人家。”黃夫人沒忍住,一番虛夸實貶的話,說的在場的人臉色都不太好看了。
當著未來女婿的面提女兒的前婚,還說些無中生有的話,這種場合換做誰都會下不了臺吧,若是遇到那些不聰明的,或者心胸狹隘的男子,估計就中了黃夫人的詭計,黃秀慧以后的日子怕是好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