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黃利輝已經收到小廝的通報,到門口迎接了。
果然,遠遠地就看見幾輛十分華貴的馬車和抬著箱籠的挑夫隊伍,但他并沒有看見奏樂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沒看見騎馬的新郎。難道是走在后面了?這王家也太不懂規矩了,哪有新郎走后邊的。
“夫人哪去了?”黃利輝責問身邊的小廝,那小廝委屈的說:“老爺,奴才真的真的第一時間就派人去請了……”
黃利輝一甩袖子,“越發的不懂規矩了,你趕緊去把她叫來,就說她再不出來,就讓杜姨娘過來!”
小廝瞪大了眼睛,苦哈哈的應了一聲,往后院跑去,在黃府,誰不知道杜姨娘是黃老爺最寵愛的妾室,最近還給黃老爺生了一個老來子,正是得寵的時候,黃夫人最恨的就是她了,他要是把老爺的話傳過去……
小廝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眼珠子轉了轉,在心里掂量著如何回話,既能讓黃夫人能出來,還不至于被遷怒。
等馬車到了門口,黃府門口看熱鬧的百姓對迎親的隊伍品憑著,婚慶是這個時代人難得的娛樂活動,觀親禮的人很多。人們也會正常的八卦,對新郎是否英俊,聘禮是否多等議論幾句。
“這馬車真豪華啊!看著也不像一般人家啊!”一個男子羨慕的說。
“兄臺好眼光,我是車馬行的,這馬車是京城傳過來的最新款的檀木香車,沒有五百兩根本下不來。更別說這些馬了,可都是關外進來的純種寶馬啊,一匹少說五百兩銀子。”男子說的十分在行。
之前的男子吃驚的說:“我的個老天爺!這一匹馬車就要一千兩銀子!那這三輛馬車就得三千兩銀子了!更別說還有三十六擔嫁妝,我可看的仔細,都是實打實的東西,扁擔都壓彎了。”
“你們就沒看出點不對勁來?”一個心細的書生說:“這新郎官呢?不會在馬車里吧?”
“哎?對啊!新郎官做馬車可不大和規矩啊!”
“有錢人的心思誰知道呢?說不定道遠,這騎馬誰受的了!”
就在人們閑聊的時候,最前頭的馬車上下來一個中年男子,相貌周正,氣度沉穩,眉宇間隱約能看出幾分黃秀慧的影子。
“你是?”黃利輝心跳猛地加速,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怎么?多年不見,姐夫竟認不出我了,我可是一眼就認出姐夫了。”男子聲音低沉,說話時自帶一股威嚴。
“哪里?哪里?只是內弟離開海寧多年,不曾與我聯系,一時間沒敢認。”黃利輝訕訕的說。
“呵呵。”李志毅淡然一笑,不置可否,他這些年一直有節禮和家書寄回海寧,他竟然說不曾聯系?若非王家托人找到他們,委婉提了一下黃秀慧這些年的遭遇,并告知自己黃秀慧再嫁的日子,他至今還被蒙在鼓里。以為外甥女過得很好,因為年幼喪母,才與他們不親,從不回信。
李志毅壓下怒意,外甥女大喜的日子他不想與這些人扯皮,以后有的時間秋后算賬。家姐早亡,他就這么一個姐姐,怎么能不掛念姐姐的遺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