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移才走了三分之一樓梯,就停下來歇息。
看著她有些發白的小臉和緊抿著的唇,時勵眉頭一擰,騰地起身,三步并作兩步就跨到了樓梯口,沖著張媽喊了一句:“我要在二樓吃。”
張媽啊了一聲,反應過來之后就趕緊下樓去端飯菜。
時勵兩腿生風,蹬蹬往上,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林星移跟前。
林星移翻了個白眼,很想罵一句神經啊,要上二樓吃飯干嘛不早點說,還要叫她下樓走這一回,折騰她就那么令他開心么?
見林星移沒跟上,時勵回頭,伸出一只手扯,拽住林星移的胳膊就往樓上拖。
林星移正在心里罵得起勁兒叫,冷不丁就叫人拽住胳膊往上拖,腳下步子一亂,踉踉蹌蹌的就往將軍柱上撞。
將軍柱上雕著一個栩栩如生的龍頭,還是突出來的,直直對著她的額頭,她嚇得心里發緊,連尖叫都忘了。
死了,又要見血了。
她認命地閉上了眼睛,免得被自己的血糊了眼。
突地,她整個人被人往反方向用力扯住,額頭在離著將軍柱龍角最尖處只有零點幾厘米的時候停下了。
睜開眼,是時勵居高臨下,略帶嫌棄的臉。
林星移摸了摸光潔如舊的額頭,喊了聲謝天謝地。
時勵眼里的嫌棄更深了。
這女人腦子是不是嚇沒了?
明明是他扯住她才沒撞上,她謝天謝地干什么?!
林星移突然被放開了。
看著突然沉下去的臉,她又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這人是看她沒血糊一臉,不高興了么?
那他剛剛扯她那一下,難道只是失誤?!
得,本來還有點感激他,想本著禮貌說句謝謝來著。現在,免了。
看著林星移的嘴張了又合,就是沒聽見謝謝兩個字。
時勵伸手就是一掌,將軍柱上的龍角咔的一聲被他拍斷。
林星移后怕地望著他,慶幸自己不是那截斷掉的龍角。
為了避免成為那截被一掌拍斷掉的龍角,林星移低眉順眼扮小意,亦步亦趨地跟著時勵往樓上走。
兩人就這么你不說話,我就裝聾作啞的對付了一餐飯。
吃完飯之后時勵就進衣帽間,林星移就把戒指取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收進了抽屜里。
冷不丁一回頭,發現時勵已經換好了運動服,正站在衣帽間和臥室的連接處瞪她。
剛吃了飯就去運動,也不怕腸子扯斷。
“戒指沒事別取下來,戴上。“
“一會兒就該洗澡睡覺了,戴著這戒指容易把真絲床單刮抽絲,我先放抽屜里,明天再戴。”
時勵立馬掏出手機打電話。
林星移聽到他叫對方可米,心里頭就是一驚。可米是享譽全球的珠寶設計師,這枚鉆戒的鑲嵌工藝也是可米做的。
“可米,你設計的東西有缺陷。”時勵話音一頓,“明天過來把容易刮蹭的部分都打磨掉。“
“時,那可不行,這顆鉆戒是我的得意之作,要全部磨得圓潤如珠,十五克拉起碼得磨掉四克拉。”可米驚訝的聲音大得林星移隔好幾步都聽見了。
她暗挫挫地換算了一下四克拉的鉆石要值多少錢,最后郁悶了。
緊接著,一個荒唐的想法突然跳了出來,她瞪圓了眼問時勵:“你該不會是因為我說了句戒指會刮到真絲床單就讓人磨掉四克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