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還解釋不明白,當細作暗中出賣他這種事好像比私會更要命一點……
而且她又是偷聽又是把他和皇上密謀之事偷偷往大司空那邊傳,說起來,還挺心虛的。
從始至終好像都是她在做那些對他不利的事,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委屈什么,但是就是聽了非常的不舒服。
“王爺,妾身清者自清,等您冷靜我再解釋給您聽。”她避開他死死盯著她的眼,飯也沒吃,叫上聽竹轉身離開。
楚回剛走,顧尋身上的冷漠便悄然一收,瞬間消失不見,就連原本氣氛壓抑的包間內仿佛也開始升溫,全然沒有剛剛那種劍拔弩張的氛圍。
門外來了小廝又給他換上了新的酒具,關上門悄悄退下。
顧尋坐下桌前,把玩著酒杯,唇角不自覺勾起。
“好戲開場了!”
隨機,一道殺機自那雙黑色瞳孔中轉瞬即逝,又迅速化為一片寧靜與祥和。
而匆匆回府的楚回,根本不知道大罵了自己一通的某人正慢條斯理的坐在桌前品嘗美食。
回到府中的楚回越想越覺得心情壓抑。
雖然剛剛顧尋很生氣,但從他的話中,不難讀出這人沒事去打砸搶燒鬧了個禍害罵名似乎并非是本意,仿佛……是為了皇上……
難道他一直在利用這種方式幫皇上鏟除異己嗎?
還有那句“半個月之內就要把人屠盡”是什么意思?
把誰屠盡?
這個人指的是什么人?
如果結合他這幾天雷厲風行的處置那些“毀壞橋梁”之徒,那么他說的屠盡是不是就是指把大司空的人屠盡?
所以皇上是下了決心要除掉齊延堂了嗎?
先想辦法除去他布下的暗線,再然后就開始慢慢分解他手里的權利……
楚回深吸了一口氣,默默把此時寫在紙上,讓信鴿送回府中。
此事非同小可,必須要讓父親警惕起來。雖然她恨父親入骨,但是父親楚玉濤畢竟是齊延堂的人,齊延堂出事,父親難逃一死,楚回不在意他的死活,可這樣一來,母親的命也保不住。
那她這些努力就白做了!
“娘,您為了護我淪落成今天這番光景,我便是拼死,也要救你出火海!”
“再等等,快了,很快我就有辦法擺脫這一切,帶您離開了!”
……
楚回的消息傳回楚家后便立刻到了齊延堂口中,且是楚玉濤親自來報信的。
原本他是不覺得皇上會這么快對他下手的,但是當顧尋那個廢物接連除掉他在城內的暗樁后,他覺得楚回說的,多半是真的。
“大人,在下覺得小女之言有幾分道理,顧尋這人能這樣囂張的除掉您一個又一個暗線,沒有皇上給他做掩護,怕是很難到現在也安然無恙啊!”
齊延堂神態自若的剪著花瓶里的花枝,“哼,沒想到這孩子現在長大,翅膀就硬了,我可是他的親舅舅,竟然想利用那個廢物來除掉我!還有大司馬,竟也與他們攪做一團,簡直不知死活!”
楚玉濤神色凝重道:“大人,現在皇上和大司馬聯手,只怕局勢對您很不利啊……”
“無妨,我齊家能在長安城屹立這么多年,又豈是他們想扳倒便能扳倒的?當年,我能把他推上那個位置,現在一樣能把他拉下來!既然他想玩,那我便也讓他嘗嘗慢慢被人卸下左膀右臂的滋味!”言畢,手中花剪用力一收,花枝應聲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