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瑩瑩費解地看著神色淡然,氣場尤為強大的凌墨,突然發現,自己壓根兒就不了解她。
又或者,曾給她塞過好幾次錢要求她多多“關照”凌墨的蘇毓,也從未見過凌墨鋒芒畢露的一面。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她驟然生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開始沒來由地心慌了起來。
好不容易熬到監考結束,肖瑩瑩就急不可待地從教師專用儲物柜里取出了手機,給蘇毓打了個電話。
正在美容院里做皮膚護理的蘇毓接通了電話,不耐煩地道:
“肖老師,我不是跟你說了,平時盡量不要給我打電話?凌墨那賤丫頭鬼精得很,我怕她覺察到我們之間早有交情。”
肖瑩瑩心虛地左右四顧,手捂著手機聽筒,焦聲道:
“凌太太,事出緊急,我覺得有必要先跟你說一聲。”
“行了,快說吧。”
“我懷疑凌墨并不像我們看到的那樣蠢笨愚鈍。我仔細想了一下,試卷上有那么多選擇題,她就算胡亂填上幾個空,也不至于全科零分。也許,她這是在扮豬吃虎,故意避開所有的正確選項,讓我們誤以為她是一竅不通的學渣。”
蘇毓警鈴大作,連聲追問:
“可有證據?”
“我發現,凌墨不光字寫得好看,作文也寫得極好。她的那篇考場作文,我看了不下十來遍,字字珠璣,沒有一句廢話,妥妥的滿分范文水準。”
“你確定?她的成績一向不好,之前在鄉下高中就讀時,她的任課老師也說過她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料。”
肖瑩瑩斬釘截鐵地道:
“要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敢妄下定論。”
蘇毓還想追問下去,卻見凌云龍已經候在了美容室門口,只得草草結束了通話,“好,我知道了。切記,沒事別給我打電話。”
“等等...”
肖瑩瑩本打算問問蘇毓有沒有必要調換凌墨的試卷,手機里已傳來“嘟嘟嘟”的占線聲。
另一邊,凌墨剛走出教學樓,就見顧聽白氣喘吁吁地趕了上來,“凌同學,我不是有意要捉弄你的。我是誠心實意地想要幫助你,才會把答題卷直接扔你桌上。”
凌墨單手抄兜,偏頭看向傻里傻氣的顧聽白,啞然失笑:“你打算怎么幫?讓我照抄你的小豬佩奇?”
顧聽白害羞地撓了撓頭,小聲嘀咕著,“我這不是擔心你嘛?雖說是必輸局,要是能輸得體面一些也是好的。你別看我文科不咋地,過及格線還是妥妥的。”
“顧小白,你究竟是哪里來的自信?光是那只小豬佩奇,就能讓你輕輕松松丟掉六十分。還想及格?你拿什么及格?拿小豬佩奇的七十億年產值?”
凌墨兇巴巴地吼了一嗓。
要不是看在上輩子的情義上,像顧聽白這種豬隊友,她恨不得直接扔垃圾桶里。
顧聽白沒想到凌墨兇起來比他哥還滲人,趕忙轉移了話題,怯生生地問:“對了,你是從哪里探聽到我的小名的?”
“順口。”
“這樣啊,真是巧了。我哥也叫我小白。”顧聽白訕訕笑著。
事實上,他很反感女生叫他的小名。
可不知為什么,凌墨叫他“小白”,他就一點兒也不排斥。
不止不排斥,他還覺得怪親切的。
吳欣怡遠遠地瞅著圍著凌墨大獻殷勤的顧聽白,后槽牙磨得咯咯作響,“真不知道顧聽白這是中了什么邪?他難道看不出來凌墨在勾引他?”
“姐姐向來如此。但凡是有點兒背景的男人,她都會想方設法地釣到手。”
凌甜說著,又將話題扯到了吳欣怡的身上,故作惋惜地嘆了口氣:“我還以為顧聽白遲早會被你打動,想不到居然被姐姐給捷足先登了。”
吳欣怡總感覺凌甜在譏諷她,暗生不爽,亦回敬了她一句:
“依我看,不光是顧聽白被凌墨那個狐貍精迷得團團轉,就連你心心念念的梁非凡,都難逃她的魔掌。”
“非凡哥哥不是隨便的人,他最厭惡像姐姐那類到處勾搭水性楊花的女生。”
凌甜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卻難受得要命。
一想到梁非凡贈她的生日禮物是凌墨所厭棄的,她就恨不得沖上前,親手撕爛凌墨那可憎的嘴臉。
“我也覺得非凡哥不是隨便的人。”
熊初陌似是憶起什么好玩的事,興奮地搖著凌甜的手臂,“小甜,你不是說非凡哥今天下午就能回來嗎?不如,你帶上他一起參加欣怡的生日趴?”
“好啊。”
凌甜正愁找不到合適的借口約梁非凡,聽熊初陌這么一提,緊擰著的眉頭于須臾間舒展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