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敏銳地察覺到背后凌甜那兩道淬毒的目光,不過她正忙著在游戲里打怪,倒也沒有放在心上。
等她玩完一局,無意間掃了眼車窗外,才發覺不對之處,遂偏頭詢問著坐在駕駛位上的劉忠:
“劉叔,開錯路了么?”
坐在車后座上的凌云龍聞言,緩緩地收起了手中的報紙,沉聲道:
“忘記跟你和小甜說了。今天晚上,光樺實業的李總在帝煌酒店設下宴席,特邀我們一家子前去赴宴。”
“光樺實業的李總?”
凌墨眉梢微挑,倏然憶起了凌甜生日宴上,同凌云龍相談甚歡的油膩男人。
地中海,啤酒肚,肥頭大耳,滿臉油光,活生生一副暴發戶的形象。
她還記得,那位小李總看她的眼神透著幾分猥瑣,好似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將她吃掉一般...
思及此,凌墨心里一片寒涼。
她早知凌云龍不是個東西。
可當她意識到,凌云龍欲親手將她送到油膩男床上之際,原本麻木的心竟好似被原地狙殺了一般,死得透透的。
凌云龍見凌墨的態度有些反常,忙找補道:
“宴席上人不多,除了李總之外,就我們一家。你要是不習慣,到時候先吃些東西填飽肚子,我可以讓劉忠先送你回家。”
“嗯。”
凌墨側過頭,低聲應著,腦海里已經把今晚即將發生的事預演了一遍。
不論事情發展的進度是快是慢,結局十有八九就是她被灌醉或者被迷暈,送到李總床上。
不止如此,凌云龍這樣的奸詐商人,以及蘇毓這樣的惡毒后媽,極有可能會在房間里布下諸多攝像頭。
如此一來,凌云龍便得到了能夠要挾李總的影像資料。
蘇毓也得以憑借著影像資料蓄意抹黑她,到時候,她鐵定是要被搞得身敗名裂,清白盡毀。
嘖...
光是想想,就覺得汗毛直立。
凌墨冷不丁地起了一聲雞皮疙瘩,好看的桃花眼里卻迸發出了道道興奮之光。
車子抵達帝煌酒店門口后,凌墨剛一下車,就見吳媽、張姐兩人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打扮得雍容華貴的蘇毓款款而來。
蘇毓一改往日里的刻薄模樣,笑意盈盈地攥著她的手,噓寒問暖:
“墨墨,你的手怎么這么冰?該不會是感冒了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覺得有些惡心。”凌墨直言不諱,悄然地從蘇毓的掌心中抽回了手。
她警覺地環顧著周遭,見噴泉后匍匐著一手拿攝像機的男子,心中了然。
蘇毓腆著臉皮非要牽她的手,無非是想讓蹲守在帝煌酒店的媒體們拍下這般“有愛”的畫面,以洗刷惡毒后媽的負面形象。
思及此,凌墨特特后退了一步,好似沒站穩般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剛被凌墨脫口而出的“惡心”二字內涵得臉色發青的蘇毓見凌墨又一度上演了假摔的戲碼,精致的臉頰驟然現出了一道裂痕。
她原想著轉身就走,礙于人多眼雜,只得換作一副關切的模樣,焦聲切切地問詢著已然從地上站起的凌墨:
“墨墨,你沒事吧?怎么這么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