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毓不甘心地睇了眼靠在椅座上優哉游哉地玩著游戲的凌墨,雙手緊攥成拳,冗長的指甲刺破了掌心,她卻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這種被動感,讓她十分煎熬。
上一回,被掣肘得這樣慘,還是十七年前對陣時縈那會兒。
只不過,時縈的心沒有凌墨這樣狠,對付起來遠沒有這么吃力。
凌墨一邊刷著游戲,一邊將凌甜和蘇毓的對話聽在了耳里。
不得不說,凌甜的蛻變確實很大。
還記得重生后剛回到凌宅的那一日,凌甜壓根兒就沉不住氣,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將其氣得炸毛。
這不,還沒到一個月時間,凌甜的反應居然比蘇毓沉穩上這么許多。
真真是應了那句“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對了,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凌墨突然將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到了凌甜那張嬌俏的小臉上,不咸不淡地道:“愿賭服輸,明天一早,學校主領臺上見。”
蘇毓聽得一頭霧水,微微偏過頭看向了神色驟變的凌甜,“她這話什么意思?”
“沒什么。”
凌甜天生好強,至今仍無法接受輸了賭局一事。
對她而言,被一個學渣反超,甚至還丟了洲際大學的保送名額,實在是丟臉的緊。
“走,先回家。”
凌云龍一臉陰郁地朝著蘇毓等人走來,低沉的聲色里藏著一股子隱忍不發的怒火。
他原想著若是有確鑿的證據得以證明是李濤向蘇毓下的藥,這樣一來,就算蘇毓的名譽稍有損毀,也不至于牽連到他身上。
他充其量,不過是一位可憐且無辜的受害者的家屬。
可問題是,警方已經明確表明,現有證據根本沒法證實是李濤向蘇毓下的藥。
若是追究下去,弄不好還會生出更多的事端。
無計可施之下,他只得忍氣吞聲,頂著周遭人或嘲諷或輕蔑的眸光,疾步出了警局大廳。
回家的路上,凌云龍頻頻嘆息,全然忽略了蘇毓的主動示好,不動如山地靠在車后座上,滿臉寫著疲憊。
“云龍,明天一早我想去做個孕檢。”
蘇毓雙手扶肚,盡可能地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寄希望于凌云龍能看在她懷了身孕的份上,早日放下心底里的芥蒂。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敢去醫院?還是去電,讓醫生上門給你做檢查吧。”
凌云龍頭疼的揉著太陽穴,深思熟慮之后,終是沉聲說道:
“明日一早,我先召開一場記者發布會,表明你我夫妻同心的態度。過幾日,你再通過婦聯等途徑發起關愛獨居女性等相關主題的公益活動。警方雖已表明,沒有確鑿的證據下難以定下李濤的罪行。但我們可以劍走偏鋒,借助保護女性權益的公益活動,以及系列公關舉措,讓大眾誤以為你才是這件事的受害者。”
“單靠發起保護女性權益的公益活動,當真能夠扭轉輿論風向?”蘇毓半信半疑地問。
“輿論風向豈是這么好扭轉的?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
凌云龍沉沉地嘆了口氣,滿腦子只想著如何挽回自己的面子。
蘇毓的心思卻不在這兒。
她幽幽地瞪了眼坐在副駕上的凌墨,忿忿不平地說道:
“也不知道是哪個爛肚腸子的小人使得壞!居然在網絡上散布著那些不堪入耳的謠言,還將我說成了當代潘金蓮,罵得賊難聽。云龍,我覺得當務之急是找出謠言散播者,不然我們做再多的努力,也是治標不治本。”
聞言,凌云龍的臉色又綠了一分。
他媽的,這女人是沒長腦兒?
偏偏要在他最郁悶的時候,扯什么潘金蓮!
倘若她是當代潘金蓮,那他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