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道消息?說來聽聽。”
順利騙得回神丹后,史密斯先生這才心滿意足地指著操場的方向,故作高深地說:
“聽前來看病的學生說,今天早上跑操期間,凌小姐的妹妹將會登上操場主領臺,向凌小姐下跪認輸。我尋思著,這事兒絕不可能這么簡單。不若,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這事兒全校都知道了,哪里算得上小道消息?”
秦北冥雖有些心疼一粒回神丹只換來了一個人盡皆知的消息,但只要一想起梁非凡那張面目可憎的臉,便再也顧不得同史密斯先生計較那么多,忙拽著他的胳膊,步履匆匆地朝著操場的方向趕去。
他們趕到之時,全校的學生已經規規矩矩地列好了方陣,悉數聚集在了偌大的操場上。
許是因為有熱鬧可看,平素里哈欠連天的學生們,此刻紛紛抻長了脖頸,瞪大了眼眸,目無斜視地盯著主領臺上站定在立式話筒前的高三f班班長程承。
主領臺上,程承簡單地概括了凌墨和凌甜二人定下的賭約,并道明結果之后,便謙和有禮地向臺下的凌甜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揚聲道:
“凌甜同學,該輪到你履行賭約了。”
“我...”
凌甜面色煞白,不動聲色地瞥了眼站在她不遠處的梁非凡,見他并未發言,只緊咬著下唇,努力地憋回了眼眶中盈盈打轉的淚珠。
程承淡漠地看著凌甜此刻的窘迫樣兒,非但不覺得她可憐,心底里驟然生出了一絲鄙夷。
要知道,這賭約本就是凌甜挑著自己的優勢,揀著凌墨的劣勢定下的。
這種情況下,她輸了賭約,居然還有臉擺出弱者的姿態?
真真是不要臉到了極致。
靜待片刻之后,程承見凌甜依舊毫無反應,特特發聲催促著她:
“凌甜同學定下賭約的時候,不還挺爽快的?怎么到了履行賭約的時候,又磨磨唧唧半天不肯上臺?”
話音一落,他又面向操場上烏泱泱的學生們,笑說道:
“凌甜同學似乎怯場了,還望同學們給她一點掌聲鼓勵鼓勵她。”
此話一出,操場上瞬時響起了雷鳴般的鼓掌聲。
凌甜雙手緊攥成拳,心頭的屈辱感愈演愈烈。
她頻頻地望向梁非凡,卻見他不知在什么時候站到了凌墨身側,心下除卻委屈,更多的是憤恨。
緩步走上主領臺,凌甜只默默地對著立式話筒,一言不發地掉著淚。
遠遠地在臺下望著凌甜哭泣的各科任課老師紛紛蹙起了眉頭,總感覺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未免太過殘忍。
只是,崔更老師早已將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地告知了他們。
他們在得知凌甜仗著年級第一的優異成績,向那時候還是年級倒數第一的凌墨定下有關統考總分的賭約后,心里頭多多少少都覺得凌甜這是在自作自受。
也正是因為如此,任課老師們才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與此同時,梁非凡亦趁眾人不察之際,同凌墨說著悄悄話:
“凌墨,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這一回,你若是不肯接受我的包養,我就將你曾三度流產的秘密捅出去。”
凌墨見梁非凡說得這般言之鑿鑿,深知他必定留了后手。
為了反將他一軍,她悄然打開了手機里的錄音軟件。
待一切準備就緒之后,才心平氣和地同梁非凡解釋道:
“我只跟你說上一遍,信不信隨你。這些年來,我從未和任何男人有過親密接觸,至于三度流產,純粹是無稽之談。”
凌墨原本還打算讓謠言再傳上一陣,好惡心惡心梁非凡。
意識到梁非凡極有可能當著全校同學的面將那些子虛烏有之事傳揚開來,不得已之下,她只得改變策略,選擇絕地反擊。
梁非凡沒想到凌墨竟會這么心平氣和地跟他解釋著過往種種,只道她是做賊心虛,輕蔑地冷哼道:
“騙鬼呢?就你這騷勁兒,你敢說從沒有和人談過戀愛?若真沒有談過戀愛,為何這么會撩人?”
“我什么時候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