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闕見凌墨久久地站定在了院長辦公室門口,遂闊步上前,輕輕地拍著她的肩。
凌墨驟然回過神,見來者是傅云闕,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冷聲道:“怎么哪都有你?”
傅云闕作無辜狀挪了挪手,聲音悅耳似空谷清泉:
“別誤會。我當真沒有跟蹤你,單單只是湊巧。”
凌墨點了點頭,低低地應了一聲,隨口問道:
“院長辦公室里的那個男人,叫什么名字?從業多少年了?”
在此之前,凌墨也曾懷疑過她媽媽的死和仁禾醫院脫不了干系,亦曾多次讓人調查過仁禾醫院的院長以及當天替她媽媽接生的醫護人員。
只不過,十七年前仁禾醫院的院長是一位女士,早已退休,且作風正派,壓根兒就不像是會使陰招的人。
要不是今日親眼所見蘇毓和現任院長在辦公室內密談,短時間內她還真不會懷疑到這位蔣院長身上。
“院長辦公室里的那個男人,正是現任院長蔣方書,從業似乎有三十年了。約莫在十年前,他就晉升成為了醫院的院長。”傅云闕將自己所知道的有關于蔣方書的一切信息都毫無保留地告知了凌墨。
凌墨沒想到傅云闕問都沒問緣由,直接將蔣方書的個人信息告訴了她,特特向他道了聲謝:
“多謝。”
“不必客氣。”傅云闕勾起唇角,揚起了一抹恬淡又明媚的笑容。
他見凌墨性子清清冷冷的,且是一個人前來醫院做的醫學鑒定,心下暗忖著,她也許是遭受了諸多的非議,被逼無奈才會想著憑著醫學鑒定保護自身。
如是一想,他更加覺得眼前看上去十分堅強的女孩,其實也很需要別人的幫助和保護。
沉吟片刻之后,他緩緩地從白大褂的外兜里摸出了一張名片,鄭重其事地給凌墨遞了過去,“今后,若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不妨來找我傾訴一二。我雖是外科醫生,心理學方面也頗有研究,也許能替你解惑。”
“好。”
凌墨接過了傅云闕的名片,垂眸看向燙金的“傅云闕”三字,上輩子的記憶驟然涌入了腦海中。
上輩子,她雖未曾見過傅云闕本人,卻是從多方渠道聽說過這位心腦外科界的天才醫生。
年僅26歲,就斬獲了無數的榮譽。
稱他一聲杏林圣手也不為過。
“時間也不早了,快回去吧。”傅云闕看了看手中的腕表,語氣柔和地對凌墨說道。
凌墨點了點頭,同他告別后,就徑自朝著醫院大門走去。
還沒走到門口,遠遠的就瞅見了凌云龍正攬著一個打扮清純,身材卻十分火辣的年輕女孩子,有說有笑地往婦產科的方向走去。
為防被凌云龍認出,凌墨忙背過了身子,佯裝在窗口排隊等著掛號。
直至凌云龍和那女孩走遠,她才轉過身,不緊不慢地給蘇毓發了條匿名信息:
【凌太太,你先生正在仁禾醫院陪著其他女人去婦產科看診,你知道嗎?】
剛從院長辦公室走出的蘇毓收到匿名短信之后,第一時間便氣勢洶洶地趕去了醫院婦產科。
此時此刻,她已經沒心思去探究是誰給她發的匿名短信。
滿腦子只想著將勾引凌云龍的那個狐貍精碎尸萬段。
約莫三十秒的時間,蘇毓就風風火火地沖到了婦產科。
當她得見凌云龍正同懷中清純動人的女人貼臉交談的場面,火氣一下子涌上了心頭,再顧不得其他,扯著嗓子就是一陣暴吼:
“凌云龍,你不是跟我說最近公司事務繁忙,你吃住都在辦公室里嗎?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解釋清楚這個女人是誰,我跟你沒完!”
凌云龍錯愕地看著怒氣騰騰殺到的蘇毓,心虛地松開了擱在謝瀟愛纖腰上的手,闊步上前,訕訕陪著笑臉:
“我不是讓你在家中安心養胎嗎?你怎么會在這?”
“這話應當是我問你才對!平時讓你陪我上醫院做孕檢,你總是推三阻四。今兒個,你竟有時間陪著個狐貍精來掛號?”蘇毓心里一酸,難受得眼眶發紅,熱淚簌簌地順著臉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