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毓原想著將凌墨供出去,卻又擔憂節外生枝,萬一讓警方查到了自己和蔣芳書頭上,得不償失。
無可奈何之下,只得打碎牙齒和血吞。
“真是可笑!全世界都知道,凌甜巴不得倒貼我家非凡,就你還腆著臉皮睜著眼睛說瞎話。”
梁太太冷哼著,氣焰愈發強盛,見蘇毓依舊不肯服軟,倏然上前一步,將她推到了墻角,接連扇了她好幾個耳光,“說,凌甜在哪?”
“梁太太,你要是再這樣胡攪蠻纏下去,我報警了!”
凌云龍見狀,忙上前欲拉開如同發怒的母獅般面目猙獰的梁太太。
然而,他的手還沒有觸碰到梁太太的肩膀,自個兒卻被梁太太帶來的那群七大姑八大姨圍了個水泄不通。
“干什么?這是法治社會,你們還講不講道理?”
“我們怎么不講道理?你家閨女傷人在先,你倆難辭其咎。”
凌云龍察覺到這群彪悍的女人似是要對自己大打出手,局促地吞咽著口水,正準備掏出褲兜中的手機撥打報警電話,其中一個身高近一米七的大嬸倏然跳起,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手機,旋即還朝著身邊的姐妹吆喝著:
“還愣著干什么?一起上!”
話音一落,眾人便卯足了勁兒,懟著凌云龍一陣拳打腳踢。
這一瞬,本不算寬敞的廊道里,除卻乒乒乓乓的打斗聲,只余下蘇毓和凌云龍二人的哀嚎聲。
兀自一人躺在病床上休養的凌甜聽到了病房外的動靜,嚇得渾身發顫,匆匆忙忙撥打了報警電話后,又用盡了所有的氣力,艱難地從床上爬到了床底。
此刻,梁非凡還在手術室中進行著修復手術,根本無法為她作證。她能依靠的人,似乎只剩下了曾給予過她無限包容和愛護的季衍。
思及此,凌甜忙給季衍撥去了一個電話:
“季衍,你快來救救我好不好?病房外聚集了好多人,她們正在圍毆我爸媽,我好害怕。”
“病房?你生病了?”
“我...我現在很不好。你可不可來一趟仁禾醫院?求你了,幫幫我。”凌甜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向季衍哭訴著此刻的委屈,寄希望于他能夠向從前那樣,無條件地保護著她。
季衍聽到了聽筒另一端傳來的打斗和哀嚎聲,亦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連聲追問道:
“凌墨同學也在醫院嗎?”
“她不在,我不知道她在哪。”
“這樣啊。”
聽聞凌墨并未在仁禾醫院,季衍長舒了一口氣,只淡淡地說道:
“我現在趕過去,怕是來不及了。與其打電話給我,不如打電話報警。”
“季衍...你當真不在乎我的安危了嗎?”
凌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了季衍,她只知季衍此時的態度讓她很難過。
這種難過雖不致命,卻讓她難受得無以復加。
“凌甜同學,我自然希望你好好的。只是,我家離仁禾醫院較遠,這事兒真是愛莫能助。要不,你先把電話掛了,我這就替你報警。”
季衍雖有些擔心凌甜此刻的安危,但正如他說的那樣。
等他趕到仁禾醫院之際,黃花菜都該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