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凌甜卻怎么也不肯松口,越咬越狠,直至張姐的手臂上滲出了兩排猙獰的帶著血跡的牙印。
“二小姐,你快松口啊!肉都要給你扯下來了。”
情急之下,張姐再顧不得其他,抄起矮著上的鏡子,“硴啦”一聲狠狠地朝著凌甜的腦門上砸去。
下一瞬,只聽得一聲悶響傳來,凌甜的腦袋上突然多出了一個血窟窿,汩汩的鮮血噴涌而出,將她蠟黃的面容浸染得血跡斑斑,看上去尤為可怖。
“二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張姐見凌甜終于松了口,在抽回胳膊之余,忙將凌甜扶上了床。
與此同時,蘇毓已然帶著歐陽斌沖進了病房。
得見凌甜滿臉是血的滲人模樣,蘇毓嚇得失聲尖叫,三步并作兩步沖至病房前,死死地摟住了好似行尸走肉般了連怠動都懶得怠動的凌甜:
“小甜,你堅持住。相信媽媽,再過一段時間,你體內的毒一定能夠徹底排干凈的。”
“媽,我恨。我好恨!為什么遭這罪的人不是凌墨,而是我?為什么?!”
凌甜埋在蘇毓懷里歇斯底里地哭嚎著,心頭恨意噴薄而出。
“相信媽媽,凌墨很快就會遭到反噬的。”蘇毓輕撫著凌甜的后腦勺,聲音因過分激動的情緒劇烈地顫抖著。
隨同蘇毓一道前來的歐陽斌瞅著凌甜此刻的模樣,旋即朝著身側的西裝保鏢遞了個眼色。
西裝保鏢瞬間會意,從隨身攜帶的工具箱中掏出了一管針劑,毫不猶豫地注射進了凌甜的體內。
“干爹,求你救救我可憐的小甜吧。”
直到此刻,蘇毓仍未覺得是自己的所作所為才使得凌甜遭受了這么大的傷害。
她只一味地將所有的罪責推到了凌墨的身上,壓根兒沒想過,如若不是她將烈性毒藥“舊人哭”交至凌甜手中,凌甜也不會橫遭此禍。
居高臨下地睇了一眼已然昏死過去的凌甜,歐陽斌這才將視線落定在蘇毓身上,“舊人哭的毒性尤為兇猛,短時間內根本沒法解。不過,我倒是有一個法子,可以大大緩解小甜的痛苦。”
“什么法子?”
蘇毓見歐陽斌朝著她遞了個眼色,瞬間會意,替凌甜掖好被角之后,便隨同著他一道出了病房。
一路上,她有些心虛地東張西望著,深怕在這個節骨眼撞上凌云龍。
凌云龍嘴上雖未曾言說,內心深處還是十分介意她和歐陽斌那段陳年往事的。
正是因為如此,但凡是凌云龍在場的時候,她總會下意識地同歐陽斌保持著距離。
不過,歐陽斌卻并不擔憂凌云龍得知他和蘇毓之間的事。
眼神示意蘇毓登上他的房車之后,車門還未關嚴實,歐陽斌就已經急不可待地從背后懷住了她的腰身。
“干爹...我還懷著身孕,近段時間怕是不方便侍奉干爹了。”
蘇毓小心地護著自己的肚子,她還打算憑借著肚子里的孩子挽回凌云龍的心,實在是不希望她好不容易才懷上的孩子就這么給整夭折了。
歐陽斌瞇了瞇眸,全然無視了蘇毓所言,大手輕撫著她微凸的肚皮,笑吟吟地道:
“我小心些,不會出事的。”
“可...”
蘇毓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只得輕咬著下唇,盡可能地迎合著他。
凌云龍遠遠地瞅著蘇毓上了歐陽斌的車,臉色愈發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