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也許我能辨認出這是誰的字跡。”
顧聽白熱絡地湊到了凌墨身邊,仔仔細細地研究著情書最下行那一排豪放不羈的狂草。
“聽白,你快給仔細看看。我現在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偷偷地替凌墨同學回了情書。”程承急于揪出那個讓他擔驚受怕了一整天的始作俑者,杵在一旁直跳腳。
“這字兒還真是丑!在我的印象中,三哥的字好像就是這么丑的。”
顧聽白心下腹誹著,秦北冥未免太不上道了。
這么丑的字,也好意思拿出手?
就不怕被他的一二三四五六七號情敵無情恥笑?
“你說的是小秦醫助啊?我就說,那個老男人對我們凌墨同學心懷不軌!真是太過分了,凌墨同學還沒成年呢,他怎么好意思下得了手?老牛吃嫩草,無恥!”程承越說越激動,儼然將秦北冥視為了自己的頭號情敵,后槽牙磨得咯咯作響。
“三爺的字?”
凌墨微微垂眸,瞅著情書上筆力遒勁的字跡,淡淡笑道:
“人如其字,賞心悅目。”
“凌墨同學,你這是在夸小秦醫助呢,還是在損他呢?”程承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和顧聽白一樣,只覺得秦北冥的字兒抽到了極點。
“他的字挺好看。”
凌墨不厭其煩地回了一句,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錯。
程承聽凌墨這么一說,面上顯得更加著急,“凌墨同學,你該不會喜歡上他了吧?我實在是擔心涉世未深的你會被這個老男人給騙了。”
“說什么呢?我三哥哪里老了?”顧聽白不滿地反問道。
“凌墨同學都可以當他閨女了,你說他老不老?”
“哪有那么夸張?雖說,我三哥的年齡確實大了一丟丟,但是他長得帥啊!而且初戀初吻初夜都還在,和他談戀愛,穩賺不虧。”
凌墨看著突然拌起嘴來的兩人,啞然失笑:
“我不過是覺得三爺的字不錯,你們何故拿他的年齡說事兒?”
程承深怕戀商看上去不怎么高的凌墨會被秦北冥的外表所迷惑,連聲道:
“小秦醫助的心思,凌墨同學你還不明白嗎?他暗戳戳地替你拒絕了這么多男同學的示愛,肯定是對你有所圖謀。”
“什么圖謀?你的意思是,他想暗算我,好繼承我一桌子沒寫完的作業?”
凌墨狂抽著嘴角,實在是想不明白程承的心思怎么這么的復雜。
三爺在情書下寫的那行字兒明明挑不出錯。
想來,他定是不希望程承因早戀而耽誤了學業,才會偷偷替她回了情書。
按理說,程承還應該好好地感謝一番秦北冥才對。
程承滿頭黑線:“……”
意識到凌墨的戀商極有可能是負數后,索性不再提醒凌墨要如何如何小心秦北冥。
就她這大咧咧的直女樣兒,給她寫情書她還能一本正經地挑出一堆語病,想來應當不會輕易動情動心。
顧聽白摸了摸鼻子,察覺到了凌墨的腦回路異于常人,默默地為秦北冥捏了把冷汗。
秦北冥都已經幼稚到同一中里的這群小男生較勁兒了,凌墨居然還是沒明白他對她的心意。
如此看來,秦北冥要想追到凌墨,估摸著還要多下點兒苦功才是。
將情書原封不動地歸還給程承后,凌墨便懶洋洋地進了F班教室。
剛一落座,抽屜里恰巧掉出來一張草稿紙。
若是平時,凌墨定會將草稿紙揉成團隨手扔垃圾桶里。
可今兒個,意識到她的抽屜里曾裝了好幾十封情書后,她特特留了個心眼。
撿起草稿紙后,還認真地掃了眼草稿紙上的字: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別輕信了他們的花言巧語。你還小,當以學業為主。
凌墨有些無語地看著草稿紙上的豪放狂草,心下有些疑惑,秦北冥這是傻了嗎?
什么叫“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難道,他不是男人...
她越想越覺奇怪,索性給秦北冥發去了一條信息:
【三爺,在?】
【在。】
秦北冥給凌墨設置了特別關注,故而但凡是她發來的信息,他總能第一時間看到。
凌墨開門見山地問:
【沒什么事。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動過了我抽屜里的情書?】
秦北冥沒想到凌墨這么快就會懷疑到他身上,趕忙給陸靳九打了個求助電話。
陸靳九得知秦北冥為了掃清圍在凌墨身側的追求者,居然還冒了她的名兒,替她拒絕了好幾十個人的求愛,不禁捧腹大笑:
“三哥,你就不能自信點兒?一中里那群黃毛小子,能爭得過你?”
“我在問你正事,現在該怎么辦?”
秦北冥心里沒底,他不認為比起程承等人,自己有必贏的把握。
陸靳九能夠感覺得到,電話那一端的秦北冥此刻正急的團團轉,便不再笑他,直截了當地給出了建議:
“女人心,海底針。這種情況下,不論你怎么回答,大概率都是錯的。不如給她發上一組健身照,露點兒肉,犧牲一下色相,好模糊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