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鮑嚇得直接跪在了老鞋匠的腳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乞求著老鞋匠原諒他這一回,并承諾從今往后一定會善待蘇毓。
老鞋匠卻因自身的遭遇,久久不得釋懷。
他這輩子最最痛恨的,就是他那個懷了野男人身孕當夜跑掉的臭婆娘。
因此,當他意識到他的寶貝閨女和那臭婆娘一般放蕩時,血壓直接飆高了幾個度。
還沒走出蘇毓的房間,兩眼一黑,就重重地倒了下去,一命嗚呼。
老鞋匠死后,林鮑和蘇毓二人頂不住流言蜚語,只好收起了行囊,背井離鄉去往臨江打拼。
剛到臨江那會子,林鮑白天洗盤子,晚上又跑去商業街發傳單,省吃儉用只為早點攢夠錢將蘇毓娶進門。
而蘇毓過得也算是十分的“充實”。
剛到臨江的那幾年里,她做過舞女,當過小姐,還在夜總會里做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夜場陪酒女郎。
時光荏苒,三年一晃而過。
此時的林鮑已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搖身一變成了知天命,懂風水,擅奇門遁甲之術的高級神棍。
當他將積攢下來的二十萬交到蘇毓手中,準備向她求婚之際,蘇毓卻說自己在夜總會上遇到了一個導演。
那導演答應了她,要帶她進軍娛樂圈。為了前途著想,蘇毓拒絕了林鮑的求婚,也斷絕了和林鮑的往來。
雖然那位導演純粹是想要白嫖才會允諾蘇毓給夠她影視資源,可不管怎么說,他都稱得上是蘇毓命中的貴人,在她最為迷茫的時機,為她開啟了一扇全新的大門。
自那之后,她便憑著渾然天成的騷浪勁兒,征服了一個又一個的導演。
不過,她的行為很快就遭到了導演太太團的敵視,剛剛小火了一陣兒就遭遇了全面封殺...
據說,蘇毓在被封殺期間,又搭上了商界的大佬。在無數次的招待中,她終于成了商界巨鱷歐陽斌的干女兒,自此演藝生涯才開始順暢了起來。
林鮑和蘇毓再度碰面之時,蘇毓已經是紅極一時的大明星。
而混得遠不如蘇毓的林鮑幾經社會的毒打之后,性情大變,市儈氣與日俱增。
見蘇毓好似是對凌云龍動了真情,他便以他們的過往威脅著她,要她定期給他寄來封口費。
不止如此,每次會面的時候,他還逼著她同他發生關系。
說是逼迫,實際上有點牽強了。
因為每一次他們的親密接觸,蘇毓的配合度都很高...
回想著以往的點點滴滴,林鮑的眼里的情緒變得更為復雜。
彌留之際,他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了另一個想法:倘若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夜晚,他并未窺到在院中洗浴的蘇毓,是不是也可以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平淡日子?
可惜了,如果沒有如果。
林鮑在心底里默默地同當年好心收養他的老鞋匠道了聲“對不起”,渾濁的眼眸中悄然地掛下了兩行濁淚...
凌墨知他氣息已斷,不再停留,徑自朝著已經將歐陽斌手下兩位身負異能的頂級打手徹底打趴的秦北冥走去。
“三爺,我送你去醫院。”
她憂心忡忡地瞅著秦北冥血跡涔涔的上衣,小心翼翼地扶著他,深怕他轉眼就暈死了過去。
“我沒事。”
秦北冥搖了搖頭,壓根兒沒有上醫院治療的打算。
一般而言,去醫院掛號都是需要實名登記的。
就算不需要實名登記,他那位城府頗深的小媽也極有可能通過其他渠道得知他身負重傷一事。
倘若那女人要是將他身負重傷一事傳了出去,并大肆渲染身染惡疾的他遭遇重創恐命不久矣,勢必又要引起一波集團內部的動亂。
“流了這么多血,還說沒事?”
凌墨明顯能感覺到,秦北冥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心下愈發著急。
“不過是一點兒小傷,不打緊。”
秦北冥緩聲安撫著她的情緒,又打了個電話,讓人火速前來處理這些橫七豎八躺倒了一地的黑衣打手,順勢命人將林鮑的尸體扔到歐陽斌床上。
凌墨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作勢欲將他送去醫院,“三爺,你的傷勢不能再拖了。先去醫院,其他事我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