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戰寒爵對于他們的婚事都是持反對態度的。
對于一個疼愛女兒的老父親而言,絕對沒法眼睜睜地看著年歲尚小的女兒,在本該肆意享受青春年華的時候,被婚姻,甚至于被孩子所累。
不過不論如何,戰寒爵既開口約了他,他理應準時赴約才是。
簡潔地回了一句【我馬上到】,秦北冥又喝下了凌墨給他準備的蜂蜜水,這才滿心愉悅地出了門。
車子開入戰家老宅后,秦北冥破天荒地對著車內后視鏡,理了理略略有些凌亂的頭發。
正當他準備就緒,伸手欲拉車門之際,揣在褲兜里的手機突然傳來一陣振動。
他有些不耐煩地掃了眼手機屏幕上史密斯先生發來的軟文鏈接,無意間竟發現史密斯幾日前還給他發來一條信息:
【老秦,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你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絕不能再拖下去。你現在能做的,就是趕緊讓她懷孕。她的血既能夠緩解你的病癥,你們二人的孩子應該也能夠做到這一點。到時候,你的心臟若是瀕臨衰竭,又或是其他器官瀕臨衰竭,好歹還有個保障不是?】
粗略地瀏覽了史密斯先生給他發來的信息,再結合信息發送的時間點,秦北冥恍然大悟,即刻意識到近日來凌墨為何總是一副心事重重,忽冷忽熱的樣子。
想來,她定是看到了史密斯先生發來的信息,誤以為他的接近實屬一場蓄謀已久的利用。
“該死的老東西!”
秦北冥一腳踹上了車門上,俊美無儔的臉上好似被陰云所罩,黑沉似滴墨。
他不過是讓史密斯先生吃了一頓狗糧,沒成想,史密斯先生反手就送了他一份“大禮”。
史密斯先生若單單算計了他,他還不至于這樣生氣。
關鍵是,這條信息極有可能傷到了凌墨的心。
想到近日來總是悶悶不樂的凌墨,秦北冥就恨不得將史密斯先生沉塘喂魚。
為紓解心中憤懣,他當即就給陳虢去了一通電話,讓其給史密斯先生的相親對象發去史密斯前女友們的視頻集錦。
掛了電話之后,秦北冥便調轉了方向,欲盡快向凌墨解釋清楚這一切。
前幾日,凌墨曾問過他,一開始的接近是單純的湊巧還是蓄謀已久。
他給的答案是蓄謀已久。
那時候,他還不知史密斯先生給他使了這么大一個絆子,故而并未特地說明,所謂蓄謀已久,圖的僅僅只是她這個人,從未考慮過其他因素,也從未想過利用她。
玄薇得見秦北冥掉頭欲走,再顧不得其他,邁著細碎的步子,小跑著從大廳里跑了出來,不偏不倚地攔在了車前。
“秦先生,爸在里屋等你呢。”
玄薇敲了敲車窗,含羞帶怯地看著他。
“……”
秦北冥淡淡地掃了眼她的手指在車窗上留下的印記,不悅地蹙了蹙眉。
不過聽聞戰寒爵還在屋中等著他,他終是下了車,隨著她一道跨入了戰家大廳。
“家中只你一人?”
秦北冥總感覺偌大的戰家老宅不應當這般寂靜才是。
可四下環視了好幾遍,甚至連一個幫傭的影子都未得見,心底里驟然生出了一絲警惕。
“這些年來,爸一直在M洲發展,鮮少回臨江。故而,家中只我和爸二人。不過,每個星期一,總會有幫傭定期上門打掃衛生。”玄薇替秦北冥倒了一杯茶水,柔聲細語地答。
“戰先生人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