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滿頭黑線,原以為戰寒爵是個硬茬,沒想到他比秦北冥還要好哄。
早知道“撒嬌”這么管用,她就不該多費口舌。
往后但凡是需要同他們商榷的事,隨口一句“三哥”,再來一聲“爸”,應當就能妥妥地搞定他們。
秦北冥有些鄙夷地掃了眼變臉比變天還快的戰寒爵,心底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hetui”。
雖然他也不知道“hetui”是什么意思,但結合陸靳九說這話時的語境,便也覺得用在此時相當的合適。
戰寒爵見凌墨半天未回話,轉而又喜笑顏開地道
“寶貝妞妞,需要爸做什么,你盡管說就是了。”
聞聲,凌墨冷不丁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寶貝妞妞”是什么鬼
若是算上在異度空間里度過的漫長歲月,戰寒爵都得喚她一聲“老祖宗”,這會子怎么突然張口喊她“妞妞”
要知道,她壓根兒就不想做什么軟萌可愛的妞妞。
她只想做一個又冷又酷的拽姐。
沒能得到凌墨的回應,戰寒爵又特特補了一句
“妞妞,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
凌墨搖了搖頭,忙指著病床上仍處于被催眠狀態的玄薇,尤為認真地道
“幫我把她藏好,可以嗎”
“自然。只是,歐陽斌那邊,你當真應付得了”
“我若是應付不了,你也會保護好我的,不是嗎”
“也是,爸一定會保護好你。”
戰寒爵頷了頷首,眨眼功夫就同白虎一道,將玄薇秘密轉移到了別的地兒。
杵在一旁的秦北冥見凌墨在安撫戰寒爵的情緒時,用上了安撫他時的那套說辭,臉色瞬間黑了幾分。
“墨墨,我怎么感覺,你對咱爸說的那番話,也對我說過”
“替我把著門,我換衣服。”
凌墨再懶得花心思哄他,這會子已然開始搗騰起了用于易容的行頭。
秦北冥開始還有些吃味兒。
不過,凌墨就連換衣服的時候都沒有特意支走他,不正說明她有多么信任他
如是一想,他心里總算舒坦了不少。
待一切準備就緒,秦北冥也被凌墨趕到了隔壁病房后,歐陽斌終于踏著子夜的鐘聲,如同鬼魅一般輕手輕腳地入了病房。
“咳咳”
他習慣性地干咳了兩聲,便徑自走到了病床前,冷冷地打量著閉眸假寐的“玄薇”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閑心睡覺”
“歐陽先生,你怎么來了”
已然易容成玄薇樣貌的凌墨不疾不徐地睜開了眼眸,下意識地扯了扯遮擋住口鼻的醫用口罩,略顯艱難地從病床上坐起了身。
歐陽斌并未察覺出絲毫的異樣,緊接著坐到了病床邊上的軟凳上,冷肅地道
“單從戰寒爵對你的態度上看,他應該是對你的身份起了疑心。你必須馬上行動,在他抓住你的把柄之前,先動手做掉他。”
“我該怎么做”
“據我所知,時縈死后,戰寒爵常年被失眠所擾,嚴重時只能通過服藥才能入睡。你只需將我給你的藥粉偷偷放入他的藥瓶中,其他事便無需你來操心。”歐陽斌如是說著,旋即便從褲兜中揣出了一個形狀精巧的小圓瓶。
凌墨淡淡地掃了眼歐陽斌遞來的圓瓶,做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急聲怯怯
“這里面該不會是致命的毒藥吧戰寒爵萬一因此喪命,我也難辭其咎。這事兒我干不了。”
“蠢貨我不是跟你說過,想要爬上高位,就必須狠下心腸就這么跟你說吧,戰寒爵若是不死,他的財產遲早都會是凌墨的。你若想要保住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就必須支棱起來。
眼下,你只有在戰寒爵找到你并非是他親生女兒之前,除掉他。唯有這樣,你才能順利地繼承他的全部遺產。”
凌墨已然沉浸式地投入到了“玄薇”這個新身份當中,惟妙惟肖地模仿著玄薇的神情語氣,神叨叨地嘀咕著
“殺人可是要償命的。這事兒,我真做不了。”
歐陽斌耐心漸失,冷不丁地暴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