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側目看向熊初陌,嘴上雖不言說,心下卻十分贊同她的觀點。
而梁非凡聽得熊初陌這么一說,只覺顏面盡失,恨不得當即擰斷凌甜的脖頸。
奈何場上人多眼雜,為了維持自身的人設,他只得耐著性子,沉心靜氣地道
“你別胡扯,我和你之間什么時候發生過那樣的關系你若是身體不好沒錢看病,大可以直說,我這就讓人送你去最近的醫院做一次全身性的體檢。”
梁母見凌甜說得這樣篤定,心下卻打起了其他的小算盤。
眼下梁非凡的身體尚未完全恢復過來,即使有痊愈的一天,也難以保證生不生得出來孩子。
如若凌甜肚子里的孩子當真是梁非凡的,先哄她生下也不是不可以。
正忙著招攬賓客的陳蘭聽得這邊的動靜,更是瞧不起作風不檢的凌甜。
和梁母截然不同的是,她倒是希望凌甜肚子里的孩子和姜遇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她家兒子在智力方面確實有點兒缺陷,雖難以找到門當戶對的新媳,但以姜家的雄厚財力,挑一個身家清白,沒這么多心眼的女人也不算難事。
之所以遲遲未替姜遇覓得新媳,不過是因為之前的她眼光過高,非要尋一個家境優渥的女人當兒媳。現如今放低了標準,這方面的壓力便也小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悠悠地攜著兩位安保人員走來,淡淡地睨了眼坐地不起的凌甜,尤為客套地道“凌小姐怎么坐在了地上”
“媽,我討厭她她欺負我,她弄得我好疼。”
緊跟在陳蘭身后的姜遇瞅見了凌甜,嚇得猶如旱鴨子觸了水,猛地后退了數步,一條腿還顫顫巍巍地掛在了陳蘭身上。
眾人聽得姜遇的哭訴聲,再顧不得體面與否,哄堂大笑了起來。
有的笑姜遇沒出息,連個娘兒們都降不住。
有的則是笑凌甜,床上功夫竟厲害得讓一個身高一米八幾的男人招架不住。
而癱坐在地的凌甜,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姜遇會這么言說,氣得面紅耳赤,羞憤不已。
與此同時,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熊初陌倏的將眸光轉向了角落里正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的凌墨,扯著嗓子說道
“不知道大家注意到了沒,名震八方的圣手天醫也在現場。小甜身體情況尚不明朗,若在送醫的途中耽誤了些時間,恐有不妥,不若先讓天醫親自給小甜診斷診斷”
凌墨無語地抽了抽嘴角,冷冷地看向慣于煽風點火的熊初陌。
她本不打算搭理這群好事之徒,奈何全場受邀嘉賓的眼光盡數投在了自己身上。
不得已之下,她只好硬著頭皮站起身,信步朝凌甜走來。
觸及凌甜那雙充斥著恨意的杏眼,凌墨只淺淺地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意,不急不緩地道
“面部輕微浮腫,顴部斑點浮凸,確有懷孕的可能。”
凌墨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地蹲下身,不由得凌甜反抗,直接叩準了凌甜的脈搏。
凌甜蹙了蹙眉,完全猜不透凌墨的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滿心狐疑地問
“你還會把脈”
“往來流利,如盤走珠,是為滑脈。初步估算,應當已有二十來天的身孕。”凌墨如是說著,叩在凌甜腕處的手卻遲遲不肯松開。
事實上,凌甜的脈象遠不止她說的這樣簡單。
除卻顯性的滑脈癥狀,同時還糅雜著疾脈、澀脈、散脈等數種脈象。
光是脈搏的跳動,短短的三十秒內,節奏就變了十來回。
照此脈象來看,凌甜體內的舊人哭毒性依舊猛烈,甚至于還有愈演愈烈之勢。
不過奇怪的是,她體內好似又有一股強大的能量,在脈搏即將陷入徹底的紊亂之際,又一點一點地將之拉回。也正是這股強大的能量,使得她的身體機能一邊處于崩潰的邊緣,一邊又彰顯著有違本體的活力。
凌墨眸色漸深,突然意識到凌甜極有可能已經被歐陽斌改造成了變異人。
也唯有這種可能,才能合理地解釋她被舊人哭所侵卻一直能夠維持正常的生命體征這一怪異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