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喝醉了之后,先是將我拽到了床底下,突突突地打起了槍。再是從窗口處跳下,朝著警車的方向飛奔而去,非要說那群警察是為了抓你而來。想來,正是因為昨晚做了過多的體力活動,才會導致肌肉酸脹疼痛。”
“抓我難道,我借著酒勁兒犯事兒了”凌墨一臉震驚地問。
“沒犯事兒。不過,你的記憶可能出現了些微的偏差,在警察面前嚷著自己偷了人。警察見你有些反常,誤以為我對你用了禁藥,就將你帶至醫院做了一系列常規檢查。”
“艸”
凌墨光是聽著秦北冥的口述,就已經能夠腦補出她昨晚的瘋癲勁兒。
想到自己一世的英明被那半瓶的紅酒毀得一干二凈,她更覺尷尬,整個人如同鴕鳥一般縮在被窩里,大半天不肯抬頭。
“乖,別悶著自己。不過是喝醉了,沒什么丟人的。”
秦北冥輕輕地扯下了她身上的被子,為了緩解她此刻的尷尬,遂將昨晚在仁禾醫院里發生過的事同她詳述了一遍。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凌墨根本沒有心思聽他詳述有關梁非凡,歐陽斌等人的事兒。
她仍在糾結,她都已經使出了渾身的解數,為何秦北冥的定力這般可怕,任她怎么撩撥,都能不為所動
不過,經昨晚這么一鬧,她算是徹底放棄了強行加快進度的想法。
與其花這個時間去撩撥一塊榆木疙瘩,還不如多花點兒心思去研究解藥。
雖說鎖寐劇毒極其難解,但也不是毫無思路。
時縈留給她的古醫天書中,載有一種可解百毒,可醫死人肉白骨的中草藥離人淚。
盡管眼下還不清楚離人淚究竟為何物,但總歸還有著一線希望。
如是一想,凌墨即刻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冷模樣,一骨碌溜下床之后,頭也不回地出了臥室,只冷冷地擱下了一句
“我去上課了。”
“”
秦北冥沒想到一夜之間,凌墨又變成了之前的高冷拽姐,突然間又有些想念這幾日頻頻對他投懷送抱的她。
這一瞬,他當真覺得自己有些犯賤。
明明很喜歡很喜歡她的主動,卻又裝出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害得她費了那么多的心思,甚至還酩酊大醉了一場。
現在好了,她不再撩他,他又難受得抓心撓肺。
秦北冥不太確定凌墨是不是因他略顯淡漠的態度而傷了心,忙帶上了枕邊的兩張畫紙,借機同她多說會兒話
“墨,你且看看這兩張畫紙。這是你昨晚醉酒之后,畫下的病房內景。”
“歐陽斌,玄薇”
凌墨眸光灼灼地盯著畫紙中病床上的那個臉上裹滿紗布的女人,有些不確定地道
“奇怪,這雙眼睛確實是玄薇的眼睛,只是她周身的氣場似乎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歐陽斌應當是讓人給她做了一系列的整容手術,也許正是因為整了容,才使得她看起來同之前不大一樣。”
“整容歐陽斌這是打算將玄薇打造成我媽的模樣,并以此進一步控制我爸”
凌墨輕嗤出聲,心下暗忖著,歐陽斌的如意算盤,這是徹底打錯了。
想來,歐陽斌應當是一個不懂愛的人。
要知道,真正的愛從來都不是一副相似的皮囊就能夠迷惑得了的。
戰寒爵那么喜歡時縈,絕對不是因為她的長相她的模樣,而是因為她內在的靈魂和高度契合的三觀。
很顯然,從未認認真真地愛過他人的歐陽斌,永遠也不會懂得這一點。
故而,在他決定利用玄薇對付戰寒爵的那一刻起,就注定這一局將敗得一塌涂地。
“未必。昨晚,我也曾想過歐陽斌極有可能利用玄薇,進一步控制咱爸。只是半夜時分,我這邊突然收到消息,說是玄薇已被那群人撕票,一把火燒了個干干凈凈。
而從灰燼中找到的部分組織中提取到的dna,恰恰同玄薇在華中科技醫院做親子鑒定時留存下的血樣完全吻合。”
“完全吻合”
凌墨蹙了蹙眉,一時間亦不清楚玄薇究竟是被大火焚毀,還是安然無恙地留在了歐陽斌的身邊。
因一時半會兒根本琢磨不透歐陽斌的想法,凌墨索性不再去想。
也許,等她外婆將時縈遺留在鄉下的那幾本日記本帶到,她還有可能發現一些之前未曾留意過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