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是,玄薇為何要出手幫她
在她的印象中,玄薇一直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想要讓玄薇出手相助,無異于癡人說夢。
又或者,在玄薇之前,還有旁人來過
凌墨眉頭緊蹙,因現階段獲取的信息過于繁雜,一時間根本無法辨別剛剛那個女人的真實身份。
畢竟,她自出生之后就沒有見過時縈,唯一一張能夠看清她長相的照片,還是凌云龍同時縈的結婚照。
因為不夠熟悉,就算時縈本人站在她面前,她都未必認得出來。
再者,不日前她曾在仁禾醫院誤打誤撞地瞅見了滿臉裹著厚重紗布,似是剛剛做完整容手術的玄薇。
故而剛剛那個神似時縈的女人,也有一定的概率是整容改貌后的玄薇。
凌墨抿了抿唇,悄然地將驟然萌發出的希冀藏到了內心深處,待周遭重歸寧靜,這才暗戳戳地溜出了生化實驗室,同隔壁普通實驗室內的傅云闕會合。
“墨墨,你還好嗎聽到警報聲的時候,我的心差點就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傅云闕緊步跟在凌墨身后,心有余悸地道。
“沒事,虛驚一場。”
凌墨搖了搖頭,快步出了教員宿舍樓。
行至安全僻靜的地帶,她先是撕下了瓶底的標簽紙,隨后才將盛有t病毒解藥的玻璃瓶鄭重地交到了傅云闕手中
“若是口服的話,解藥明顯不夠用。你且拿著加壓泵,霧化器等器具,制作一個簡易的氣化裝置。”
“這個我會。”
傅云闕重重地點了點頭,旋即便將從實驗室拿到的加壓泵等物,麻溜地組裝成了一個小型的氣化裝置。
待一切準備就緒,傅云闕略顯興奮地將玻璃瓶揣入了懷中,沉聲問道
“接下來該做些什么”
“等。”
凌墨并不打算在這個節骨眼上沖出去救人。
經歷了這么多事之后,她已然懂得了何為人心難測。
現在要是莽撞地沖出去救人,那些被救的學員未必會對她感恩戴德,有的甚至會以為她為了籠絡人心,故意留了一手藏著掖著。
她必須等到時弈縱火焚毀喪尸,感染者被扭送至喪尸煉化場之后,再施以援手。
這樣一來,這群瀕死之輩在經歷了九死一生的險境之后重獲生機,勢必會懂得生命的可貴。
到時候她再讓他們以裝死的方式順利出逃超神競技城,便不會再有人提出反對意見。
她堅信,經歷過死生大劫,執念于功名利祿之輩,也會看淡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黃白之物。
兩個小時后,學員宿舍頂樓。
時弈雙手枕著后腦,慵懶地坐在躺椅上,仰望著滿天星辰。
凌甜則是輕倚在了欄桿前,滿眼興奮地看著樓下那一群殺瘋了的低智喪尸
“表哥,你快來看。那些愚蠢的低能兒是多么的可憐,連掙扎反抗的余力都沒有。”
“有什么好看的不過是一團血糊糊。”
時弈不以為然,伸手剔了剔牙之后,復又坐直了身子,若有所思地盯著教員宿舍樓,訥訥低語
“也不知道表妹境況如何了”
“膽敢偷盜t病毒的解藥,她就算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她死的。”
凌甜想到凌墨極有可能已經被處以極刑,因流產而煞白的臉色驟然浮現出了異樣的紅暈。
時弈蹙了蹙眉,有些糾結地開了口
“我倒是不擔心她的死活,就怕沒法向姑父交代。你不知道,姑父有多寵她旁人要是敢說她一句,姑父鐵定得炸毛。”
“表哥,超神競技城有多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樣莽撞,怎么可能活著走出競技城在我看來,她要是死了,對你只有好處,絕無壞處。”
聞言,時弈饒有興致地湊到凌甜面前,好奇地問
“怎么說”
“眾所周知,戰寒爵膝下僅有一女。女兒不幸殞命,他的家業該由誰來繼承到時候,你只需要好好表現,打打親情牌,戰寒爵定會對你推心置腹,甚至還有可能將戰家的家業,交由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