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心不甘情不愿,她對赤嬈恨之入骨,本就不想來長樂宮,可惜安寧態度強硬,硬是把她拉過來了。
赤嬈高高在座,南安王妃和侍郎夫人母女兩邊坐著,大殿里的氣氛非常和諧。
屹立下方的德妃滿臉清冷,一身月白宮裝襯托她如空谷幽蘭,又如月光皎潔,她冷冷看著赤嬈,眼里有一絲痛恨。
從頭到尾,她沒給在場的任何人一個眼神。
清傲如雪,凌寒絕美。
侍郎夫人和女兒互相對視一眼,起身給她行了個禮,“見過德妃娘娘!”
德妃冷笑,扭過了頭,并沒有讓她們起身。
侍郎夫人騎虎難下,她的女兒楚妙妙心里恨極,眼神瞬間冰冷。
父親真是個老糊涂,竟然把入宮的機會給了這么個狼心狗肺的女人,她才是家族的希望,她才應該是德妃,是這個女人搶走了自己的一切!
她心里嫉妒又憤恨。
嫉妒父親對德妃的寵愛,憤恨父親將本屬于她的榮耀給了德妃。
這一切的一切讓她挫敗至極,她想改變這一切,卻不知道從何下手。
失神間,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好在最后關頭穩住了身子。
德妃看到后眼里出現了一抹嘲弄,這個女人在侍郎府沒少對她趾高氣昂,她不過是讓她行個禮而已,這就忍不住了?
以后還有更過分的。
東君赤嬈想讓她們來折磨她,那就讓她看看到底誰才是被折磨的那個。
南安王妃目視一切,嘴角提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緩緩開口,“殿下,德妃娘娘身懷龍種可受不得累。”
南安王妃得先皇冊封老太君,可見宮妃不跪,她穩穩當當坐著,臉上笑容慈愛貴氣,對于空氣中怪異的氣氛并不受影響。
赤嬈露出如夢初醒的神態,微微一笑,“外祖母說的是,是本宮考慮不周,德妃身懷龍種確實不宜累著。”
她瞥了眼身邊的宮女,“給德妃賜座!”
宮女福了福身子,低下頭離去,不久后帶著兩個太監搬著椅子過來。
德妃可不會和她客氣,她娉婷而坐,臉色一如既往的冷淡。
如今她根本就沒有和赤嬈虛以委蛇的心思,也懶得做多余的事,細雪的死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要不是時機沒到,她一定要親手報復回去!
赤嬈一笑,對還在行禮中的侍郎夫人道,“你們起來吧,想必德妃是看到你們太興奮了才忘了叫你們起來。”
“既然夫人和大小姐是德妃的母親和姐姐,那以后在芳華殿你們也不必行禮,免得德妃看了心疼。”
侍郎夫人和楚妙妙松了口氣,“謝長公主殿下,謝德妃娘娘!”
她們站了起來,在赤嬈的示意下又坐了下來。
德妃立馬不悅,臉色微冷。
赤嬈卻不會在意她的心情。
在高門后宅長大的侍郎夫人見到這一幕,心里琢磨半晌豁然開朗。
長公主免了她們以后的行禮,這明顯是向著她們,看來德妃和長公主并不和睦。
之前長公主來府邸傳話,她還以為是德妃受長公主看重,畢竟懷孕后由娘家人照看這等殊榮普通妃嬪不會有。
她怕因為德妃長公主為難她,這才拜托母親請了南安王妃。
南安王妃是長公主的外祖母,長公主一直敬重她,有了南安王妃陪同她進宮,長公主也不會太為難她。
如今看來,并不是這么回事。
長公主與德妃的關系一看就不好。
既然如此,想必長公主也查了德妃的來源,知道德妃并非她所生,在府里德妃又不受她看重,所以叫她進宮是為了給德妃添堵。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但結合剛才的事,侍郎夫人覺得自己的猜測**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