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夢。
自爺爺去世后,我一個人來到了東京。
離開了生活了14年的村子,從埼玉縣搬到了僅有1小時多車程的東京,住進了那棟老舊的公寓。
雖然雙親并不在身邊……或者說不知道正處于這個世界上的哪個地方,但在名義上面我還是有個監護人的。
那是一個十分溫柔的人,每當假期的時候,對方就會從老家寄來好吃的番薯和仙貝。
就連當初入學之類的手續也是對方幫忙辦理的,能做到這點已經足夠讓我心生感激了。
村子里大家也很好,明明與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卻愿意從自己家里拿出錢來資助我上學。
雖然我明白這都是因為爺爺的關系,大家也都表示讓我不用在意錢的事情,但我卻并不這樣認為。
我們的村子并不富裕,他們每個人也都有著自己的家庭,作為外人的我無法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份付出,所以我選擇了打工。
既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償還大家的恩情。
偶然的一天,我遇到了一名少女。
她與我有著完全不同的經歷,明明有著一張可愛的臉,眼中卻完全沒有任何的光彩,站在我面前的,仿佛只是一具軀殼而已。
通過交談,我得知了她是從很遙遠的地方來到東京的,因為身上沒有錢,只能選擇借宿在不同人的家里,為此付出了許多代價。
我靜靜地聽著她所講述的故事,并未發表任何評論。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要么依靠自己,要么依靠他人,弱小的東西是無法獨自生存下去的,因為這就是社會的規則。
我本該是這樣想的。
但是不知為何,一股灼燒般的感覺卻不斷從我心中涌出,名為憤怒的情緒逐漸充盈于我的胸腔。
每個人都只是自私的將她一點點推往懸崖邊緣,從來沒有任何人向她伸出過援手。
在那一刻,我的內心強烈的想要幫她做些什么,于是我毫不猶豫的開口了。
“我要救你。”
當我以堅定的口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能清晰的看到,對方的眼中突然發生了某種奇妙的變化。
就像是一潭死水重新煥發了生機,淚水從她的眼中奪眶而出,明明是在笑著,表情卻是如此悲傷。
“……謝謝你。”
她望向我,然后哽咽著說道。
“……悠介。”
黑暗的漩渦逐漸將我吞噬,她的聲音卻依舊在我耳邊回蕩。
……
“……悠介?”
當加藤悠介緩緩睜開眼睛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荻原沙優的那張姣好容貌。
“你今天不知怎么地叫都叫不醒呢。明明平常只要稍微戳一下就起來了。”沙優有些擔心的望著他:“你做噩夢了嗎?”
“噩夢……?”加藤悠介喃喃著,只覺得嗓子干啞異常,喉嚨相當的不舒服。
“對。”沙優連連點頭,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感覺你很痛苦地呻吟著。”
“這樣么……”
加藤悠介低語道,抬手將沙優拉到了自己的懷里,然后緊緊抱住了她。
“嗚!嗯咕……悠介……好難受……”
沙優像是呼吸不上來的出聲道,為此加藤悠介放松了力度。
“沙優。”
“干、干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