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趙長祺注意到,蔡教頭明明是這隊黑衣人名義上的頭領,但他卻表現得對那個拿符篆的修士態度尊重、言聽計從。
就好像那長相平平無奇家伙才是真正的領頭人一樣。
“那邊似乎有點兒問題。”突然間,拿符篆的修士伸手指向院中的一座假山。
趙長祺心頭一凜。
因為他那間見不得人的密室,位置就在假山的正下方。
但他的表情仍然平和淡定,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他對密室的陣法有足夠的自信,絕不是什么阿貓阿狗可以輕松破解的。
隨后,那黑衣修士朝著假山的方向走去,將手中的一沓符篆在地上井然有序地鋪成了一個圈兒,隱隱構成了一個新的陣法。
緊接著那修士開始喃喃念咒。
這一瞬間,地上的每一張符篆都泛起銀白色的光芒,接著光芒連成一片,格外刺眼。
未等趙長祺反應過來,地面便突然開始劇烈震動起來,接著顯現出一道又一道明顯的裂紋。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趙長祺險些沒有站穩。
“你在做什么”他指著那修士喝道,眉宇間流露出明顯的怒意,“王上只是派你來這里做調查,不是叫你來把我家拆了
“我家的這座假山,是南方徽州府運來的震澤石。我家的這些樹,也是大荒西南運來的金絲楠木。可不是你有能力賠得起的”
可那個黑衣修士根本不理會他,仍舊在自顧自地施展法術。
趙長祺不懂符陣之道,也聽不懂他在念什么。
但是他心頭升起一陣不祥的預感倘若任由這黑衣修士把這段咒文念完,后果將會不堪設想。
于是他揮了揮手,召喚出他的本命物
一柄色澤火紅、宛若巖漿凝固而成的斧頭。
這把斧頭名叫“彤華斧”,能夠使他的攻擊附著火焰之力,大幅提升威力。
他二話不說,便揮動斧頭,朝著黑衣修士狠狠地劈去。
黑衣修士不閃不避,像個木頭人一樣地定定站在原地,仿佛根本沒有察覺到即將到來的危機。
斧頭的鋒刃剎那間劈中了他的腦袋。
但奇怪的是,趙長祺并沒有感覺到斧刃刺入血肉骨骼的那種阻力,卻像是穿透了一張薄薄的紙。
然后他驚訝地看到,這黑衣修士的身體如漏氣的皮球般,迅速癟了下去。
火焰在他身上熊熊燃燒,把他燒成了黑色的灰燼。
原來,這竟然只是一個紙人
與此同時,另一個黑衣侍從面無表情地接過死去同伴的活兒,以機械冷漠的嗓音繼續念誦著未完的咒文。
看到這詭異的一幕,趙長祺深吸一口氣,眉頭緊緊皺起。
他意識到,自己低估了對手的實力。
那個潛藏在暗中的、意圖針對他的敵人,掌握的手段遠比他想象中更強大,更防不勝防。
身為第六境修士的他,竟然根本沒察覺到,蔡教頭帶來的這群手下,都是毫無生命體征的紙人傀儡
“趙裕,別賴在女人身上了,還不快點過來幫忙”
他一邊朝旁邊的屋子大聲喊道,一邊繼續揮動火焰繚繞的斧頭,劈向剩下的黑衣修士們。
他必須趕在這群紙人念完咒語前,將其統統消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