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符篆一向極難學習。
過去,她曾在沂水縣的藏書館翻到一本講解符篆的書,只看了一眼便匆匆合上,只覺得晦澀難懂,令人頭暈目眩。
用這鬼東西對付鬼怪,顯然不如大砍刀來得直接爽快。
沒想到,這個少年竟然學會了。
而且,在別人眼中造價昂貴的符篆,在他手里卻像大白菜一樣,隨隨便便就用了一張,僅僅是為了給她展示。
“好吧,”時小寒微微揚起下巴,“算你勉強夠資格,做本女俠的搭檔!”
從那一天起,每當執行除鬼任務時,他們二人便形影不離。
小兒鬼、墓鬼、倀鬼、黃父鬼、畫皮鬼……
沂水縣的鬼怪,不是倒在了時小寒的刀下,就是在顧旭的符篆下化為一灘灰燼。
在這個夢里,既沒有空玄散人,也沒有九嬰蛇妖。
他們就像兩個尋常的修士,在這個小縣城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過著平靜的生活。
顧旭加冠之后,向時家送上了聘禮。
時小寒得知顧旭求婚之事時,兩頰羞得通紅,嘴里氣呼呼地罵道:“顧旭這混蛋!我把他當搭檔,當兄弟,他竟然對我懷著這種心思!”
然而,她的心頭卻止不住地雀躍,像只偷了魚的貓一樣,腳步輕快地在自家大宅的院子里轉圈圈,怎么也停不下來。
婚后,她搬到了顧旭的宅邸。
顧旭的這間舊屋,隨著他近年來連連升官,門楣修得越來越宏大精致。
周圍人紛紛議論,以他立功與升官的速度,說不定在三十歲前就能離開這小縣城,被提拔到青州府那樣的大城池,甚至如同她父親一般,成為執掌一方的大員。
但時小寒冥冥中總覺得,顧旭的能耐絕不止于此。
他將來一定會做出更多讓世人刮目相看的事情。
后來,兩人還生了一個女兒。
顧旭為她取名“顧思寒”。
時小寒聽后,嘴上嫌棄地說道:“這是什么糟糕的名字!”可心里卻甜滋滋的,最終還是“勉為其難”地點頭答應了他的提議。
……
“小寒,醒醒!”
“小懶蟲,睡夠了沒?該起床啦!”
“……”
漫無邊際的夢境之中,忽然傳來一聲聲呼喚。
這聲音似乎沒有源頭,不知從何處而來,卻又真真切切地回蕩在耳畔。
時小寒心頭升起一種莫名的感覺。
她覺得這些年,自己仿佛一直在默默等待著,等待著它的出現。
就像埋在泥土深處的種子,靜靜地等待著春天的陽光一樣。
就在這聲音響起的瞬間,夢境中的一切——沂水縣的宅邸、驅魔司的衙門、調皮又貪吃的女兒——全都漸漸褪去色彩,如碎片般破裂消散。
時小寒的眼皮微微顫動,終于緩緩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