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閉上眼睛,進入了修煉狀態。
意識世界里的黃泉之路依舊坎坷崎嶇。
他在微光的照耀下,聽著陰森可怖的鬼哭狼嚎聲,一路摸索前行。
不知不覺間,他拐過一道彎,登上一座低矮的山巒。
此刻,在那深邃的黑暗中,隱隱約約傳來低沉的波濤聲。
于是顧旭知道,“忘川”已經很近了。
他成了“黃泉第八曲”的修士。
只要再拐過一道彎,他就能穿過鮮紅色的彼岸花海,走近那橫跨忘川的奈何橋。
那座橋,是修行之路上的第二道生死關隘。
成功過橋,就能晉入第三境,擁有更加強大的真元和精神力量,能夠外觀天地、內觀己身,甚至可以獲得一個獨特的神通。
但若失敗,就會墜入忘川,身死道消。
顧旭覺得自己應該開始為破境做準備了。
在見識了楚鳳歌的“野草”、上官槿的“天算”和時小寒的“饕餮之印”的可怕威力后,他也非常希望自己能夠得到一個強大的神通。
畢竟,作為一個史無前例的一品資質擁有者,他怎能在神通方面落后于人?
只是他也面臨著跟時小寒同樣的問題。
他不缺“堅實的根基”,不缺“明確的目標”,也不缺“一往無前”的勇氣。
但是“強烈的情緒沖擊”,卻讓他有一點點迷茫。
按照書中的說法,“神通是精神意志的體現,也是神魂在絕境中綻放出的花”。
可是以他一貫穩健的性格,怎可能把自己逼到絕境呢?
…………
青州府,驅魔司衙門。
在這里養傷的大皇子蕭尚元此時穿著一件樸素的長袍,坐在書桌旁邊,默默閱讀朝廷最新的邸報。
“父皇任命了一位新的侍讀,”在看完邸報后,蕭尚元轉過頭,望向身邊的白發老者樊誠道,“樊伯伯,你對這個叫顧旭的年輕人有多少了解?”
“‘驚鴻筆’的新主人、空玄散人的傳承者,擅長符篆之術……這些信息殿下您應該了解過。就算在‘神機營’中,他的資質和機緣也是數一數二的,”樊誠微微頷首,回答道,“只是我目前還猜測,之前那張改進過的‘風行符’,很可能也是他畫的。”
“‘風行符’?”蕭尚元微微皺眉,“就是陶騫謊稱是他自己畫的那張符?”
“沒錯。”
“不會吧!”蕭尚元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改進符篆,那可是符道大師才有的本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顧旭現在還未滿十八歲,怎可能有這么精深的符道造詣?”
樊誠清了清嗓子,解釋道:“自從陶騫那個騙子死后,我嘗試打聽了一些情報,發現在我們撿到‘風行符’的那天,這衙門里不僅僅只有陶騫一個符師——那個叫顧旭的少年也因為陸氏兇宅案件,來到了青州府驅魔司衙門。
“隨后,我找人要來了一些沂水縣的資料,發現在沂水驅魔司的庫房中,可以用功勛兌換‘太上北極鎮魔殺鬼符’,其威力要比一般的‘殺鬼符’強大得多。
“而改進那些‘殺鬼符’的人,就是這位新的侍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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