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需要我叫他們讓開道路么?”
顧旭搖了搖頭,回答道:“不必了。”
話音落罷,他便施展身法“流星走月”,轉眼之間便來到了講臺上。
講堂里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龍門書院從不缺乏有見識、有背景的學生。他們立即認出了顧旭的登場方式,對此驚嘆不已。
“沒想到他竟然跟驅魔司的楚鳳歌、上官槿一樣,也掌握著這門由司首大人開創的玄妙身法。聽說特別難學呢。”
“廢話,上品武學哪里有不難學的。”
“我專門練過曈術,用功法強化過感知,竟然也沒有看清楚這位顧先生的行動軌跡。司首大人開創的武學果然非同一般。”
“可為什么我聽說,這門武學并不是司首大人創造,而是中天北極紫微大帝在夢境中傳授給他的?”
“司首大人的自謙之詞,你竟然也相信?你是不是腦子糊涂了?”
“……”
這時候,顧旭抬起右手,學生們便漸漸安靜下來。
無數雙眼睛不約而同地盯著他,期待著他接下來講授的內容。
“我想,你們當中的很多人,應該早就認識我了,”只聽見顧旭面帶微笑說道,“不過還是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顧旭,來自青州府沂水縣,很榮幸得到朝廷、國師、李院長和書院教習們的認可和器重,來到這里給大家分享一些畫符的經驗。”
由于顧旭年紀太小,甚至坐在講臺下面的一半以上的學生年紀都比他大,所以他說話的語氣很和藹很謙遜,并沒有擺教習的架子。
不過他似乎低估了自己“粉絲”的數量。
他幾乎每停頓一下,講臺下就會有一群人鼓掌,導致他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比手勢,讓他們保持安靜。
“我相信,你們一定都曾經好奇過,我為什么修習符篆之術不到一年,就能夠改進、甚至去創造一些全新的符篆,”他接著說道,“你們或許會把原因歸咎于天賦,歸咎于悟性,歸咎于上蒼的青睞。
“但事實上,你們錯了。
“在符之一道上,敢于打破陳規的思維,要比天賦重要得多。
“符,只是道的呈現形式,并不是道的本身。但我們有時卻太過執著于表象,卻忘了思考它背后的意義。”
聽到“呈現形式”幾個字時,坐在小板凳上的教習杜遠頓時挺直了腰桿,神情愈發專注,近乎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可就在這時,一個嬌小玲瓏、身穿灰白長袍的少女忽然一路狂奔,來到了講堂的門外。
正是從寢舍匆匆趕來的時小寒。
腳步剛剛停住,她一雙明亮的杏眼正好對上了顧旭不經意間瞥來的目光。
她愣住了,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為什么這間講堂跟教刀法的那間不一樣?”
“為什么它沒有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