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綠燈亮了,代號為安格斯特拉的組織少年穿過馬路,徑直走到她們的面前。
“好久不見,雪莉。”他打招呼道,“在外面的話,直接喊你名字是不是好一點?”
“都可以。”宮野志保道。
“那還是叫‘志保’吧,你也喊我名字就行,出來吃飯的時候還是別用代號了。”安格斯特拉有些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他轉頭看向宮野明美,“你就是志保的姐姐,宮野明美小姐?”
宮野明美在他倆說話時在一邊打量著他:他個子不算矮,比穿著高跟鞋的她還高一點,皮膚仍是照片上那種不太健康的蒼白,身材偏瘦弱,可能是受了傷,左眼用繃帶包住,唯一露出的右眼是罕見的緋紅色。
不知道為什么,他胳膊和腿都看著挺細的,但臉……正面看還好,側臉看過去有團肉鼓起來,感覺摸上去會軟乎乎、手感很好的樣子。
聽他提到自己,宮野明美緩過神,笑著伸出手:“你好,我是宮野明美,很高興見到你。”
安格斯特拉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聽她繼續補充道:“之前我妹妹會在郵件里提到你,說你在美國讀書期間幫助過她不少,所以我一直想見見你,想當面向你道謝。”
“這沒什么。”安格斯特拉不止臉看著很軟很好摸,目前展現出來的性格也相當正常,他左右看了看,目光在轉角處停頓了一下,“我們還是進去說吧,站在路口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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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野志保和境白夜在留學期間用的都是假名,格雷·克洛就是他當時用的名字。
格雷是他自己取的,克洛是貝爾摩德給的,也不知道這個姓氏就是指象征著組織的烏鴉,還是來自某個誰。
他三輩子的本名都是境白夜,只是因為國家不同,念起來的讀音會不一樣,組織里知道他本名的人不多,也就BOSS、朗姆、貝爾摩德外加琴酒,和他一起讀書的雪莉都不知道,她也沒問過。
也不是他故意隱瞞,只是他讀書時被關照過別暴露真名,畢業后直接得到代號,之后所有人都以代號稱呼他,沒機會去用原來的名字。
“你們餓了嗎?如果餓了,我們現在就去預定好的料理店。”宮野明美笑著問道。
宮野志保看向境白夜,發現他的臉色有些微妙的不對勁,原本放在身側的手更是伸進了口袋里。
……她姐姐可能沒看出來,她卻一眼就能認出——在美國留學期間,每當遇到不確定的危險或麻煩時,他都會露出這種表情。
兩人對視一眼,很快移開視線,宮野志保對她姐姐乖巧地笑道:“我有點餓了,姐姐,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我記得那家店是在……等我一下,我去看看樓層分布。”對兩人交流毫不知情的宮野明美走向電梯旁的樓層導視牌。
境白夜盯著另一邊的綠化發呆,沒有和身邊的人說話;宮野志保看了眼姐姐的背影,確定她看不到后,才拿出自己的手機解鎖屏幕。
【有個可疑的白人男性從一樓開始尾隨我們,還在偷拍。】
“……”
宮野志保看著這條盲打出來所以沒加代號名的郵件,不動聲色地刪掉它,然后把手機舉起,對著黑色的屏幕照著,抬手理了理自己并不亂的劉海,仿佛只是個愛美的姑娘隨手拿起手機當鏡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