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兩者都有。】境白夜沒當一回事。
【那你要裝義眼嗎?商店里的電子義眼和真人眼睛沒有任何區別,裝了以后別人就不會過多關注你的眼睛問題了。】系統問道。
【……我不會把電子產品嵌到自己的身體里。】
不只是貝爾摩德或雪莉,BOSS和朗姆都問過境白夜要不要裝義眼,好像所有人都比他自己更關心眼睛的問題。
……他也不是想一直瞎一只眼睛,左眼能復明那是最好的,但系統和這個世界的義眼都是仿生電子眼,這讓經歷過人類和智能機器人大戰的他非常排斥。
他能組裝出小白蜂這種輔助型家務機器人,讓它長期存在于自己的生活里,但無法接受具備攻擊力的軍用智能機器人,以及用機械器官去代替人體器官——除非是人真的要死了,不換不行——在沒生命危險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在境白夜第一次人生里,身有殘疾的人都會裝機械義肢,機械器官移植手術是部分重病的主要治療方式,甚至還聯網統一管理那些器官,一旦病人身體出現異常,醫院能立刻知道。這種管理方式在最初救了不少人,但在人和人工智能大戰爆發時,這些人也是最先遭到攻擊。
舉個例子,本來裝在眼眶里、運作得好好的仿生電子眼,突然升溫導致整個腦袋從眼眶處開始熔化,或者直接爆炸,把腦漿和頭骨碎片炸得到處都是……
雖然境白夜沒親歷過,但教他狙擊的老師給他看過受害者的遇害視頻,他也聽好不容易活下來、同時身體損傷變得更嚴重的幸存者親口講述過,這給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比起要他克服那種陰影,他寧可只用一只右眼——就算他知道這個世界的人工智能不發達,遠遠沒到有能力攻擊人類的程度。
電梯很快就到了地下七層,入眼的是一大片空地,周圍一圈都是投影設備,這是用來模擬狙擊場景的。
科恩正站在圓臺上,卡爾瓦多斯在下面,一眼就看到了境白夜和綠川辛。
“好久不見,安格斯特拉。”他走過來,將臉上的眼鏡推到額頭上,“這位是……?”
“綠川辛。琴酒撥給我的手下。”境白夜說。
他對卡爾瓦多斯的態度有些復雜。這位蘋果白蘭地同志經常到美國出差,據說很迷戀貝爾摩德,被拒絕過還是追著不放。
境白夜不太懂這種感情,喜歡去追求很正常,但被拒絕后還要纏著,就讓他非常迷惑不解了。
卡爾瓦多斯這種行為不是害人就是害己。遇到善良軟弱的女人,那就是女方被煩得不行,遇到貝……不那么心善的女人,就會順手吊著拿去當免費工具人用。以組織一些任務的危險性,很容易莫名其妙就死了。
境白夜看了眼不遠處的時鐘:“等科恩下來后你讓綠川上去試試……這邊會議室在哪?”
他不用擔心科恩和卡爾瓦多斯會為難綠川辛,如果基安蒂在他才要擔心。他以前沒見過她,只是聽貝爾摩德和琴酒提到過,都說她脾氣不怎么好。
卡爾瓦多斯指向遠處的通道:“那邊。等會兒你也會來進行狙擊模擬嗎?”
“當然,我很久沒摸過狙擊槍,再不練手都要生了。”境白夜看向綠川辛,“我有事要去會議室,你先在這好好練習。”
“……好。”綠川辛似乎想問什么,但他看了眼旁邊的卡爾瓦多斯,最終只是點了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