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不可以對他生氣……安室透反復告誡自己不可以直接拍掉他的手,對待年輕又陰晴不定的安格斯特拉,絕對不能粗暴,在摸清他的脾氣前,盡量得順著他來。
安室透任由他摸著腦袋,同時聲音溫和地問:“戴吉利他還做了什么?”
“弗里德曼沒說,你可以打電話去問他。”安格斯特拉終于收回手。
“那我出去打個電話。”
安格斯特拉點頭,回頭繼續看電視,把之前墊在身后的柯基公仔揣懷里,去擼毛茸茸的狗頭。
安室透看到這一幕眼角一跳,加快腳步離開客廳。由于不確定安全屋內的情況,出于謹慎考慮,他坐到車上后才拿出手機。
還沒等他撥號,風見裕也的電話先來了。他按下接聽鍵,對面傳來手下非常激動的聲音:“降谷先生,我看到你公寓被炸了,你人沒事吧?!”
“?!!”
安室透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開始慶幸沒在客廳打電話,不然……
“……我說過不要那么叫我。”他忍下怒火,“我人沒事,這件事是一個代號為‘戴吉利雞尾酒’的組織成員做的。公寓那里傷亡如何?”
“只是小型爆炸,沒有其他人受傷。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你的身份暴……”
安室透立刻打斷他,他不確定對面風見裕也的通話環境如何、到底安不安全,得避免說出一些關鍵字:“沒有,他們是在找‘美國公司’的人,我現在……”
他忽然頓住了,剛才他沒問組織到底會怎么處理戴吉利,現在他的處境未必安全。
目前他只是一個底層成員,戴吉利是企圖放火,但沒有成功,組織里其他成員做過更過分的事,現在也都好好的,琴酒未必會把他怎么樣,等他被放出來……
如果戴吉利懷疑他是臥底而針對他,安室透還能想辦法糊弄過去,可他是為了滅口——這家伙九成也沾毒了,昨天他聽到琴費士吸毒被處理時態度過于異常,而他偏偏看到了這一幕。
只是態度異常不足以作為證據,歐美地區的癮君子是吸大麻多,對身體的影響不如海洛因那么明顯。
“降……安室先生?”對面的風見裕也小心地喊道。
“我會想辦法處理的。”安室透沉聲說道,“你先別打電話給我,等我聯系你。”
結束和風見裕也的電話后,他又給弗里德曼打了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對方先是問了他現在在哪里,又安慰了他幾句:“戴吉利的事你不用管,我們已經排除你是CIA臥底的嫌疑了。你在米花町有其他地方住嗎?”
安室透不好直接問戴吉利會怎么樣,就算他差點殺了他,他也沒資格去問,代號成員和底層成員的身份差距就是這么大:“暫時沒有。”
在確定戴吉利處理結果前,他不敢跑到諸伏景光家里,也不能去住附近的酒店,就怕這人繼續炸他住的地方。
弗里德曼提示道:“其實你能問一下安格斯特拉,看他愿不愿意收留你。戴吉利會被處罰,可罪不至死,誰都不知道他之后會做什么,你的處境依然很危險,在他離開日本前,只有安格斯特拉能庇護你……他正好還缺兩個手下。”
安室透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