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白夜離開書桌后,走到他身邊,將安全屋的另一把備用鑰匙交給他:“這是備用鑰匙,麻煩你明后兩天好好看家,順便再做一下家務。”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在他說出好好看家時,安室透身上冒出了危險的氣息。
境白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對他回以無害的微笑,仿佛剛才只是錯覺。他琢磨了一下剛才說的那句話,沒覺得哪里冒犯人了,于是不再放在心上。
“你還在便利店打工?”境白夜問道。
“已經打算辭了。如果要去杯戶町調查,我沒時間繼續在那里打工。”
境白夜聞言更同情他了,同時還有點不好意思。日本打工時薪還可以,這一辭職收入就更低了,這對剛被炸掉公寓的他是雪上加霜。
“底層成員的收入你平時夠用嗎?如果不夠,你可以直接跟我說,我能為你申請加薪。”他盯著那頭金色短發,很想繼續伸手去擼一擼,最后還是忍住了:“對了,你公寓的損失如何?”
安室透從口袋里摸出一張字條遞給他,境白夜接過后先看總數值:“比我想的要好,我會從戴吉利那里賠給你。”
比他當時的損失小多了,他當時被搞沒的可是一棟位于巴黎富人區的別墅,外加包含一把130萬美元的小提琴在內的全部家當。
在境白夜查看具體損失的東西時,安室透開口了:“安格斯特拉,我能不能冒昧地問一下你對我到底是什么看法?……我是指長相以外的。”
“……?”境白夜有些奇怪他為什么突然要問這個。
就在這時,綠川辛出現在門口,他不知為何也到了二樓,正站在書房前朝里面張望著。
境白夜凝視著那張能給他帶來加成的好看面孔,對他微笑道:“你給我的感覺很像警犬……既然是警犬,派出搜查危險人物,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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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安格斯特拉露出笑容、說出警犬時,安室透的心里短暫地空白了一瞬。
在進行臥底培訓時,教導他的前輩告訴他,組織成員會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去試探他的身份,具體有跟蹤、裝竊聽器發信器、語言陷阱等,其中語言陷阱是最危險的,尤其是面對面說話,一個反應失誤就會被對方看出。
培訓和實際遇到是兩回事,前輩再兇惡也不會真要他的命。安室透臥底半年,之前遇到的最多是被裝竊聽器,而現在……
自己暴露了?安格斯特拉在試探?還是他真心這么覺得的?
年輕的組織成員注視著他。他伸出手,看著是想伸向安室透的發頂,最后卻忽然輕搭在他頸部靠近動脈的地方,冰冷的手指還在上面輕輕刮了幾下,“我看你臉色不好,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他在通過脈搏測謊?休息……去地獄休息?
這是兩位公安臥底的第一反應。在門口的諸伏景光也聽到了剛才的話,向來禮貌的他沒有敲門,直接進入書房。
他看了看安室透,又看了看安格斯特拉,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很快他想到了另一件事:“警犬……你是說安室像狗嗎?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也說過我的眼睛像貓眼,你很喜歡貓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