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白夜不在意別人尊不尊敬自己,別蹬鼻子上臉就行。他不喜歡別人把他捧得太高,態度自然最好。
如果他犯錯或有什么地方疏忽了,他希望別人能當面點出,面子跟后續補救——還不一定補救得回來——相比,其實不那么重要。
“……好。”
安室透看了他一眼,語氣和眼神較以往有些不同,多了幾分更加真實的溫和。
白色馬自達離開公園,朝著米花百貨商店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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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完晚飯后,諸伏景光離開了安全屋,安室透正要去洗碗,安格斯特拉叫住了他。
“我先給你化妝。”他手里拿著在米花百貨商店采購后的購物袋,“一些化妝品我不確定防水性到底如何,以及你會不會產生過敏反應。如果這些不行,得趁著商店沒關門再去買新的。”
安室透放下挽起的袖子,跟著安格斯特拉來到臥室,老實坐在書桌前。
他沒有排斥化妝,作為一個有時需要去潛入調查的人,偽裝是一門必修功課,他也想見識一下安格斯特拉的偽裝技術如何。
“如果你感到很癢,立刻告訴我,不要忍著。”安格斯特拉拿出夾子,將他額前的碎發梳到一邊夾住:“畢竟你皮膚泛不泛紅,我完全看不出。”
再次被提到膚色的安室透,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我知道了。”
……
安格斯特拉放下一次性染發噴霧,摸了摸安室透暫時被染黑的頭發。
“這噴霧質量不錯。”他抬起的手上干干凈凈的,沒有沾染到任何黑色,“這張臉怎么樣?”
“……”
安室透拿起鏡子,他已經完全不認識鏡子中的人了。
明明只是對眼角、鼻梁還有嘴巴部分進行了調整,還有染發而已……
鏡子里的黑發男人相貌平平,就是一張大眾臉,普通扔到人群中根本找不出,仿佛到處都是和他相似的人。面對面仔細看時可以認出,但如果要指認,卻很難說清具體的特征。
以前在高中時,安室透就見識過女同學們的化妝術,只有湊得很近仔細辨別,才能分辨出原來的五官,遠看根本分不出。
“……很不錯。”
這是安室透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這張臉絕對比他原本的面容更適合進行跟蹤調查,就算皮膚依舊偏黑,依然能夠完美融入人群里。
“你滿意就行,明天早上我也給你這么弄。”安格斯特拉將一瓶東西塞給他,“現在去卸掉,化妝品敷臉上太久不好。”
“每天都要卸妝?那之后的兩天……”
安室透有點羨慕這份偽裝技術,希望安格斯特拉能直接教他。現在他有完全正當的理由提出這個要求,還不怕被懷疑別有用心。
“今天只是試驗。明天早上我會對你進行正式偽裝,會加一層特殊處理,能保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