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特拉頭都不抬地直接回答。他挑完蔥,將沾著小蔥的餐巾紙揉成一團,扔到旁邊的垃圾桶。
諸伏景光和安室透對視一眼,又很快移開視線,然后分別坐到安格斯特拉的身邊和對面。
之前諸伏景光和安格斯特拉去過代號成員的訓練場,但只有一次,而且那時安室透不在,明天晚上是第一次他們三人一起去那里。
……
三人用完晚餐,安格斯特拉去給錢多多喂食,再次回到二樓。
見客廳和廚房區域里只剩自己和諸伏景光,安室透覺得可以跟他商量一些事情。
他走到發小旁邊,把袖子挽到手肘處:“我和你一起洗碗吧。”
諸伏景光看出他是想交流情報,沒有拒絕,往旁邊挪了挪,讓另一邊站立空間大一些。
雖然知道安格斯特拉這時肯定抱著錢多多在上面玩,安室透還是打開了水龍頭,打算用水流的聲音進行掩護,他們站的近才能聽清楚。
就算清楚沒有竊聽器和攝像頭,這里到底是組織名下的安全屋、是他們潛伏的犯罪組織的地盤,安室透沒有立刻把安格斯特拉遇到伊達航的事告訴他,開口提到另一件事。
“等你走后,我和他還要去圖書館一次。”
“有任務?”
“不是,是安格斯特拉說那個館長有問題想去看看,算私人行動。”
安室透將一個碗從水池里撈出來,他們三個人飯碗的顏色不同,這個灰色的碗是安格斯特拉的。
現在他們兩個住在一起,按理來說,安室透有機會去查安格斯特拉——比如偷拿他用過的牙刷,或是在梳子或浴缸里找他的頭發,都可以拿去檢查DNA……可他從沒成功過。
有次安室透為了找頭發,特地讓安格斯特拉先去洗澡,結果他進去時浴缸里面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
見他這方面比較謹慎,安室透不敢再多試。
“綠川,”不管在心里喊多少遍發小的本名,在執行臥底任務時,安室透只會喊出這個假名,“你有沒有見過安格斯特拉沒穿衣服時的樣子?”
“……?”
諸伏景光洗碗的手一抖,用莫名奇妙又有些驚恐的目光看向他。
安室透沒注意到發小這種眼神,自顧自地繼續說:“除了脖子、手臂和小腿,他身體的其他地方是否也都裹著繃帶?”
諸伏景光松了口氣,為誤會發小感到愧疚:“有的,有次我去接他時,他上半身的睡衣敞開著,胸口腹部那里都是繃帶。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想找機會看看他繃帶下的情況。”
“我也問過他繃帶的事情,他說那都是很早以前受的傷,是怕嚇到別人才繼續包起來。”
提到這點,諸伏景光忍不住皺起眉頭。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確定安格斯特拉不是中二病、不會為了扮酷而裹那么多繃帶,如果那些繃帶都是為了遮擋過去的傷痕,那他身上到底有多少傷?
他現在才十四歲,那個所謂“很早以前”時,他到底只有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