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這個完全陌生的號碼沉思片刻,開頭是81,這是日本地區的電話,難道是……
赤井秀一在去北海道后突然失聯,他們由于CIA的緊盯不可能派人去找人,更不能打電話報警,一方面是擔心動靜太大引起組織的注意,另一方面是不想CIA發現他們去日本的真正理由。
他猶豫片刻,最終接了起來:“喂?”
“我以為你已經睡了,差點掛斷電話。”對方傳來他相當熟悉的聲音,語氣也非常耳熟。
“你那邊怎么樣?為什么失聯這么久?”
詹姆斯冷靜下來,他不清楚對方時間多不多,得抓緊時間問最重要的事情。
赤井秀一將失聯這些天里發生的事,以最簡潔的話概括了一遍:“我現在在格雷·克洛,代號為‘安格斯特拉苦酒’的代號成員手下。”
“他真是組織的一員?”詹姆斯皺起眉頭,當年他那個養母真把他賣給組織了?
“是他,當年的事可能沒那么簡單,我沒在他身上看到對組織的抗拒。諸星家那邊出了問題……諸星大的父親自殺了。”
詹姆斯瞬間握緊手機,聽下屬用冷靜的聲音繼續說:“我把想辦法把遺物送過去,同時請你派人看住他。”
最思念的父親在赤井秀一去過后選擇自殺,雖然主因是組織逼債,可到底和FBI扯上了關系,他們得避免真正的諸星大在背后捅刀,跑去找組織弄個魚死網破,讓赤井臥底身份暴露。
“這個我會派人去的。”詹姆斯一頓,提起另一件事,“有件事我得提醒你,是關于胡佛和哈斯佩爾的。FBI在日本的人基本都撤完了,你得自己想辦法去查證。”
“——在他們同去普希金餐廳的那天,餐廳值班員工里有一個名叫‘安室透’的人。”
“我們詢問過店長,發現他在周四入職,在周日本堂被殺害的那天晚上離職,時間上過于巧合,事后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赤井?你有聽我說話嗎?”
幾秒后,他才聽到回復:“那個安室透長什么樣子?”
詹姆斯走到書桌前打開電腦,“我拜托技術人員拿到了那段時間的監控,可以發給你看一下……你原來的郵箱還能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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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在回到安全屋前,把收集到的諸星大的信息發給風見裕也,讓他去調查。
風見裕也除了經常喊錯他的名字外,其他方面有可取之處,沒多久他就打來電話。
出于謹慎考慮,安室透去了自己車里才接起電話。副駕駛座和后座都被弄濕了,他下午得清理一下,順便再去洗個車。
“怎么樣?”
“沒查到諸星大中學以后的入學記錄和工作經歷。”風見裕也那邊傳來鍵盤敲打聲,“還有就是……他曾經偷渡美國,前不久被那邊移民局遣返回來。”
這樣的來歷完全出乎安室透的預料。
日本是有比較嚴重的偷渡問題,但那是其他國家偷渡來打黑工,日本人偷渡出去的……近年來還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