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特拉,本名境白夜,那個非常看臉的男孩和伊澤潤只有幾面之緣,卻給他帶來了很深的印象。
他第一次見到安格斯特拉,是在七年前。
……
7年前,鳥取縣。
7月的天越來越熱,十九歲的伊澤潤打扮得像個無害大學生,駕駛著一輛租來的豐田跑在某條偏僻的山路上。
山路向上蜿蜒而去,伊澤潤想到了自己這些天的行程,嘆了口氣。
有多份工作的人就是忙……警校畢業時間是六月底,他先是忙著選就職部門;然后他回境組匯報一聲,告訴他們自己完成了初步目標;確認沒有自己臥底身份沒被那邊扒掉后,才在7月10日,回到自己真正的東家匯報。
……明明他不上大學的理由是不想繼續當時間管理大師——白天學校課程,晚上組織任務——結果現在一看,他的確不是大師了,已經成為了琴酒看了都要贊嘆的時間管理王者。
【琴酒對你的警校畢業照挺感興趣的。】
想到早上BOSS給他發的郵件,伊澤潤再次嘆氣,他已經想象得到等會兒見面時琴酒會怎么笑他了。
一棟豪宅終于出現在面前,伊澤潤在左側拐彎,在地下車庫的入口前放緩車速。
他把手伸出車窗,在附近的身份識別機器上按了一下,車庫門自動打開,他挑了個空車位停下車。
車庫內停著幾輛車,伊澤潤下車后順便看了一眼,朗姆的勞斯萊斯,愛爾蘭的雪鐵龍,琴酒的保時捷……蘭博基尼?貝爾摩德也在這里?
伊澤潤知道貝爾摩德明面上的身份,由于同在人體實驗室待過的交情,他和她以及弗里德曼關系不錯。
他從地下車庫,搭乘內部電梯下去,上面的豪宅是偽裝,下面才是基地。
電梯在地下四層停下,伊澤潤剛想邁出腳,一顆子彈貼著他的右側頭發飛過,砰地一聲在他身后的電梯轎廂內壁開了個洞。
差點被打死的伊澤潤心平氣和,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走出電梯。他抬眼看去,很快就明白發生了什么——
年滿二十歲的琴酒一手握著伯萊塔,臉色鐵青地把槍口對準背對電梯的金發女人,另一手死死捂在自己的胸口,那里衣襟有點凌亂。
“……”
伊澤潤默默地推了眼鏡。
琴酒這樣的動作,真的好像慘遭女流氓調戲騷擾、惱羞成怒的良家婦男,讓他條件反射就想脫下自己的外套給他披上……
可惜他不能這么做,不然下一秒琴酒會在他身上清空彈匣。
“你真是冷酷,琴酒。”
金發女人——女流氓貝爾摩德托著下巴,語氣帶上刻意的哀傷,“我可是特地等到你成年了,才這么對你的。”
……這種小蘋果養熟了終于可以采摘了的語氣是怎么回事?原來他離開前她從沒有對琴酒動手動腳過,是因為他沒成年嗎?貝爾摩德這點挺有節操的……
琴酒完全不理她,扭頭朝心里刷屏的伊澤潤看來:“赫雷斯,你要看戲到什么時候?”
伊澤潤有點不習慣這個代號,他剛得到代號就被派去臥底,很少有人這么喊他。
他走到他們身邊,正要開口說話,眼角余光瞥見一個小小的人影——在貝爾摩德身邊站著一個小男孩,年齡大概只有小學一年級,他左眼戴著眼罩,唯一露出的右眼是緋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