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酒館中,安文的聲音清晰而舒緩。
坐在安文對面的年輕男子卻充耳不聞,之前還紅潤的臉色,這會已經變得蒼白如紙,手中的把玩的手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掉到了地上,一身裝出來的貴族風范,更是半點都沒剩下。
強行‘購買’這種事情,年輕男子也做過許多次了,每一次都很順利,他依仗的四位手下也不是什么弱者,他們可是得到提燈協會C級評價,生命位階高達三階的實戰強者,現在居然毫無反抗能力,轉眼間被一陣風給吹走了?
這種離譜的事情發生在眼前,年輕男子那里還不明白自己踢到了鐵板。
可惡啊!這種怪物究竟是哪里來的?界山城里不能招惹的大人物,自己明明都記得清清楚楚,根本就沒有眼前這個怪物啊。
年輕男子在心中咆哮,根本就難以接受這個眼前這個現實。
安文可沒有那么多時間等年輕男子慢慢接受,他勾了勾手指,一股細小的劍風漩渦從地板上搖曳著升了起來,就像一條毒蛇探出了腦袋,一口咬在年輕男子的左手中指上。
“嗤....”
一聲輕響,年輕男子的中指被劍風漩渦,齊著手掌根部絞成了血肉碎渣,血跡被漩渦甩了出來,印在年輕男子素雅的冰絲長袍上,留下一道深紅色的痕跡。
“啊!!”
一聲慘烈的嚎叫聲,斷指的劇烈痛苦,讓年輕男子身體蜷縮成了一團,右手扣住左手手腕,疼的臉都扭曲了。
“啊,真是抱歉呢,看來喚醒的手法稍微粗暴了一點點,不過這位法隆商會的雇員先生,應該不會介意的,對吧?”
安文臉上帶著一絲虛假的歉意,慵懶的靠在酒館的原木椅子上,收回左手摸了摸紅裙的頭頂,這小妖精的膽子比安文預料的還要大,看到這么血腥的事情,居然看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安文甚至還從她的內心中,感受到了一股興奮的情緒。
這只家養的花妖精好像要被自己教壞了呢,這可怎么辦?
安文有些惆悵,不過這點情緒很快就被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給沖淡了。
年輕男子似乎覺得安文注意力放在紅裙身上的時候,他就有機可乘了,只見他一把提起坐下屁股下的椅子,猛地向安文扔了過來,然后拔腿就向酒館大門跑了過去。
這家伙居然打算當著他的面逃走,姑且不論這種行為的成功率,年輕男子放手一搏的勇氣,還是值得贊賞的。
安文臉上帶著一絲古怪的笑容,伸手撥開了扔過來的椅子,看著年輕男子跑到酒館大門,就要踏出去的前一秒,才慢條斯理的伸出手敲了敲桌子,一股呼嘯而去的劍風漩渦,把眼看就要跑出去的年輕男子卷了進去,吊在酒館門口。
“不要浪費時間了,法隆商會的雇員先生,讓我們直接進入主題吧,你似乎并不是一個喜歡小妖精的人,那么是什么理由讓你做出這種有失體面的事情呢?說說看吧。”
安文無視酒館大廳中目瞪口呆的觀眾,提著長刀施施然的走出了小隔間,停在劍風漩渦前面,看著這位被吊在半空中的雇員先生說。
來的時候還是一副貴族做派的雇員先生,這會有點狼狽,身上素雅得體的冰絲長袍,被回旋的劍風割出了一條條小口子,配合上面的點點血跡,看起來幾乎與乞丐的職業裝沒什么差別。
而那一頭打理整理的馬尾長發,也被劍風卷成了凌亂的碎發,腳上的黑色薄靴也只剩下了一只,另外一只被劍風漩渦扯了下來,就甩在酒館門外的血跡中。
“雇員先生,沉默對你現在的處境來說,可沒有什么幫助,來滿足我的好奇心,也許我會大發慈悲,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另外,提醒你一下,你考慮的時間有限,好好珍惜吧。”
安文說完,也不理會痛的面目扭曲的雇員先生,轉身走到酒館吧臺前,隨手拿出一枚金納爾扔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