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幾千年數學能否解釋這個世界,但我相信哲學可以。哲學的海洋里有太多值得思考的東西,是否真有隱在暗處的唯一,在約束我們的對世界的探索,哪艘才是真正的特修斯之船?天啊,只要想到這些問題,我就感覺到靈魂都在震顫。所以我的后半生將告別數學,將余生奉獻給這些更值得我去思考的東西。”
聽到這些闡述,亨德爾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復,雖然他經常說史密斯是天生的哲學家,但那真的只是調侃。
如果史密斯已經年過五十便也算了,但他才三十多歲,還遠遠沒有要放棄數學,去研究哲學的年紀,要知道他可曾經世界數學界公認,最有可能獲得菲爾茲獎的年輕數學家之一。
沉默半晌,亨德爾突然說道:“我的朋友,說實話,你是不是被那個小家伙打擊到了?并對自己在數學上的天賦產生了懷疑?或者我應該給那個華夏的小家伙發一封郵件,告訴他曾經數學界的明日之星,史密斯先生因為你的橫空出世,決定放棄數學,想來他聽到這些應該會很榮幸的。”
“哦?那太感謝你了,我的朋友。順便你可以把我的郵箱給他,并幫我祝福他,在未來在數學的道路上能走得更遠!并轉告他,任何領域都有光照不到的地方,但我們不能因此而失去希望。如果未來他在數學這條道路上遇到跟這次類似的問題,可以給我發郵件,也許我能幫到他。雖然我決定轉投哲學的懷抱,但我還有很多依然在數學領域能發出聲音的朋友跟學生。”史密斯毫不在意的說道。
“你是真的瘋了!”
“我只是重獲新生。”
“不,你只是太有錢了,哪怕辭去教授這份工作,依然能滿足你豪奢的生活!我早就說過,就不能讓你們這些擁有天賦的家伙還那么有錢!這不是上帝的偏愛,而是詛咒!”
“好了,別抱怨了,亨德爾,這個世界雖然少了一個數學家史密斯,但未來也許會多出一個哲學家史密斯。這更讓人興奮,今天就聊到這兒吧。以后不用給我發論文了,當然,如果你們《自然》開始收哲學論文的話,我還愿意盡些綿薄之力。”
說完,史密斯直接掛了電話。
亨德爾拿著電話,站了良久,心中所有的感嘆,最終化作一聲重重的嘆息:“哎……”
看來他必須給寧為發一封郵件了,他能聽出史密斯拖他轉達的話是認真的,但也許應該在他的論文在《自然》上刊載的那一天再發。
也許《自然》雜志有時表現得并不比同行更為高尚,但偶爾他也不會介意讓他所管理的刊物成為刺入黑暗中的那一道光。
為了他的朋友,這大概也能算是一種使命感。
好吧,那就這個周四吧,讓他來點亮這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