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比如佩雷爾曼,一百萬美元的獎金視若無物,甚至懶得去領獎;后者比如拉馬努金,如果不是遇到人生中的貴人哈代,他的數學天賦可能在那個時代因為種種原因而永遠埋沒。畢竟他再世時,主流數學界并不承認他許多超前的數學思想。
所以艾米麗·拉姆對這個陌生的名字產生了極大的好奇,難道這位三月也是一位暫時還不為人知的拉馬努金?
是的,如果寧為推薦的是一位她知道的數學家,她可能想都不想便拒絕了,或者繼續發一封郵件希望寧為能接受這篇論文的審稿,又或者直接把寧為的郵件拋諸腦后,再換一位審稿人,作為頂級期刊的副主編,排面還是要有的,怎么可能按照隨便哪位審稿人的建議來?
但對于一個寧為極為推崇又完全陌生的名字,卻她產生了好奇。這位三月的水平到底如何,真的是一位數學隱士?真有著能比寧為更高的數學造詣嗎?
當這些問題在腦海中升騰,讓她不由自主的就選擇了將同一篇論文的審稿邀約發到了三月的郵箱里。
還別說,做完這一切之后艾米麗·拉姆甚至開始期待得到三月的回復了,其實從審稿者反饋的意見,往往也能看出其水平的高低。發現一位隱姓埋名的數學大拿,同樣是一件頗有成就的事情。
可惜此時艾米麗·拉姆還不知道,同樣的郵件寧為可不止回復給了她一封,事實上起碼有兩位頂級數學期刊的主編,跟六位頂級或者起碼是一區前列的副主編同樣收到了同樣措辭的郵件,她不過是因為時差關系,最先看到這封郵件而已。
而三月這個名字也已經給了這些數學學術圈的編輯們一個模糊但比較深刻的印象,被一個年輕卻已經取得了許多重要成果的學者如此夸贊,這個三月的學術水平應該不會差得太離譜吧?
……
如果說誰對于三月水平最具直觀認識的大概還是張師兄跟他的項目組成員了,可惜的是,他們還并不知道三月的存在,也不知道三月在這個項目上所作出的貢獻,如果用寧為的話說大概就是三月付出的運氣。
通過新方法制備的兩批樣品在下午兩點五十分完成了最耗時的退火過程,緊跟著就是對材料本身進行一些技術處理,到了四點,這兩批樣品便進入了實驗室內部的測試中心,三個小時后,一群人一起看著實驗報告發呆。
“這,就成功了?真成功了?”小潘看著數據有些發呆,雖然其中一些測試本就是他親手去做的。
“是成功這么簡單嗎?雖然沒達到寧總給出的最優化模型表達的性能,但已經超出了我們既定目標啊,尤其是這塊你看到沒有,實驗室里以0.8mm為固定彎曲半徑重復彎曲200次,電導率變化才1.9%,這特么可以做極為優秀的柔性材料了!可擴展性極強啊!”老徐摸著他的光頭,激動的說道,畢竟這是他負責的部分。
是的,大家都很激動,只有張研成在發呆。
試驗成功之前,大家只是考慮各種可能性,但現在按照寧為的說法,這個項目真的成功了,那么問題就要擺出來,這成果該怎么算的?如果按照對整個項目組的貢獻度來確定最后項目組論文的排名,這種情況他覺得已經可以把寧為放到第一作者的位置了,但他們的本意明明只是希望對方做些輔助性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