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覆?”羅尼·勒敦微微愕然,有些疑惑的重復了這個詞。
“是的,具體來說他希望能重新制定標準跟體系,當然這很困難,但很顯然,他們是真的在研究這些,并有著海量的數據支撐,這中間涉及到一些非常專業性的問題。您要知道僅就射頻芯片一個領域都有著非常復雜的技術標準跟難點,但簡單來說射頻前端商業化的標準就是同樣的價格,誰能做到更強的信號跟更遠的通訊距離,誰就會成為市場的王者。而對于射頻芯片來說這是新設計、新工藝跟新材料的融合。”
“他現在想做的就是革新,具體來說他們已經找到了通過某種方式將碳納米管緊密排列并沉積在芯片基板上,基板材料包括硅,絕緣體上硅,石英和柔性材料等等這些。換句話說,他們的技術可以直接與傳統的CMOS數字邏輯電路進行集成,克服了困擾我們的異構集成問題。如果這些數據模型能被證明,那么對于5G跟未來的毫米波技術來說,的確將會是顛覆性的。”
“問題在于我無法判定他們是否真的掌握了這項技術,以及實現這項技術的前置條件,具備大規模生產符合標準碳納米管的能力。要知道碳納米管的在微觀層面的確擁有著極為優秀的能力,但是如果在宏觀層面一些優秀的特性將會消失,或者出現不穩定的情況,這也是難以大規模普及的技術難點。”
“事實上這種方法已經有很多公司跟實驗室都在研究,目前的難點還在于批量生產上,但在他們的數學模型里,似乎已經找到了能夠解決諸多批量生產的難點。他們在設計一種儀器,能夠通過放置基片,讓后設備根據數字化模型,通過電場誘導、晶格誘導和氣流誘導等等方式,來實現批量生產以硅碳結合芯片的能力。”
“當然技術說起來簡單,但我不確定他們是否能在短期內解決其中許多的難點。比如這種批量制備機械在微觀控制界面需要的精度極高,要讓碳納米管在催化劑跟不同誘導類型作用下,按照設計好的芯片圖紙生長出來,需要精度極高的誘導效應把控。這種機器的制備難度不遜于最新一代的光刻設備。”
“但數據模型中的草案又有這種機器的模型,可惜時間太短,我只能大概瀏覽一遍,并記下一些比較關鍵的數據,總之這套技術真的做出來,那么對整個行業的確是顛覆性的。”
比利·海勒姆按照自己的理解陳述著,他已經盡量讓話語簡潔并通俗易懂,但并非工科出身的羅尼·勒敦大概只聽懂了最后一句。
“你是說記下了一些關鍵的數據?能不能通過這些數據進行逆向的研究跟分析,然后確定可行性?”
“我只能說試一試。”
“那你趕緊去把那些關鍵數據給記下來,記得用紙筆,該死的!好了,你先去吧!”
“好的,勒敦先生。”
……
“你把真的技術機密給那個技術主管看了?”回家的路上,雖然江同學在寧為身邊,但柳唯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個燒腦的問題。
寧為笑了笑道:“嘿嘿,那算什么技術機密?其實我提醒過他們,別小看了強人工智能的強整合能力,給他看的是理論上推導出來最為靠譜,精度最高,但實踐生產技術難度最高的一種制備方式,誰能想到這么短時間,我們的三月平臺會整合出三套完整的模型制備方式呢?跟你說,柳哥,這就叫技術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