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過我聽說有些教授希望你近期能去各個研究院給那里的博士研究生上上課,主要是些關于人工智能理論跟芯片技術方面的東西。”柳唯如實說道。
“不去!”寧為果斷的說道:“去了干嘛?講一、兩天課沒什么用的。關鍵是去講了他們也聽不懂,真的,這方面我有經驗,參加了兩次世界性的計算機大會,每次我在主席臺上做報告之后,你看社交平臺上那些討論,簡直能把人氣死,就沒幾個人真正聽懂了。”
柳唯沉默,這方面他并不好評價,因為他也聽不懂。
寧為繼續說道:“真說到要講課,也得是系統性的學習。真的,我覺得博士生不適合重新學了,他們之前接受的東西都太雜了,很多東西已經形成了思維定式。想要再給別過來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跟精力,倒不如以后教些優秀的本科畢業生,白紙一般的年紀,更年輕也更容易接受新的知識體系。”
柳唯覺得寧為很可能是在自夸,但他沒有證據。因為寧為的履歷他甚至能一字不差的背出來,所以他非常清楚的記得,寧為從大學本科畢業到現在也不過才一年多時間。
好在他早已經習慣了,反正這個院子里都是把凡爾賽刻到股子里的人,他的耳力又好,時不時都能聽到各種凡爾賽的言語。
諸如:“你這個問題的確有些難,難怪已經卡你一周了,我大概也需要五分鐘才能搞定。”
又比如:“哎,真的,其實我讀高中之前一直是個文學青年,根本不喜歡數學。但數學老師說我數學成績好,一定要讓我報奧數班,其實我是每門功課成績都好,怎么就看中我數學了呢?誰想到報個奧數班,我真拿了大獎,就這么糊里糊涂的保送燕北了。所以說我來這里就是個悲劇……”
更進階的則是:“哎,恭喜啊,師弟又在Springer上發了一篇論文啊,我看你引用的文獻里有我在數學新進展上發的那篇論文,引用咋不跟我打聲招呼呢?”
當然,寧為絕對是其中的佼佼者,連幫他介紹院子里的人都能讓他凡出花樣來。
比如今天早上碰到的那位周博士,柳唯還記得寧為當時是這么跟他介紹的:“這位是周師兄,研究計算旗流形愛因斯坦方程組的Grnbner基,聽著很復雜對不對?其實對周師兄來說一點都不難,當時周師兄說不難的時候我覺得他在裝逼,后來我大概了解了一下這方面的東西,果然不太……”
當時寧為話還沒說完,對面已經羞慚的直接扭頭走人了。
又比如寧為跟魯東義的日常聊天風格。
“師兄,又在看文獻呢?”
“嗯,你之前那篇論文。”
“是么,我看看哪篇?哦,這篇啊!哎,真羨慕師兄你。”
“羨慕我什么?”
“不管做什么研究,都能有別人的文獻可以參考,你看看我,想起來真有點心酸,寫你正看的這篇論文的時候,一篇參考文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