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忽地只聽亭外馬蹄聲響,眾侍衛還未來得及阻攔,便見一人一騎已然飛奔到眼前。眾人轉頭望去,眼前不由都豁然一亮。只見亭外一匹神俊的白馬昂然矗立,馬背上馱著一位白衣少女。那白馬健碩無匹,兩只黑漆漆的眼中透著精光,一看便知是一匹難得的良駒。而那馬背上的少女更是麗容無儔,烏黑的長發,白皙的臉龐,點漆一般的眼睛。五官精致得如畫匠精心畫上去的一般,卻又渾然天成地似老天爺的無心佳作。夕陽西下,淡淡的霞光灑在這一人一騎身上,少女身上的白衣飄飄,沐浴著金黃色的霞光,更增添了幾分朦朧與夢幻的味道。來者正是廿廿。
“天哥!”廿廿叫了一聲,卻沒有下馬。尹天曠忙站起身來,走出亭外,關切地問:“廿廿,你怎么來了?”
“素弦回來了,還受了傷。我叫碧簫守著她,自己出來叫大夫,終究還是怕有不妥,所以想著還是叫你回去看看。”
廿廿只是自顧自地和尹天曠說話,卻不曉得此時周圍眾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自己身上。朱瞻圻自從見到廿廿出現,心中便泛起一陣波瀾。他雖然依舊不動聲色,可臉上卻散著不易讓人察覺的容光。
那羅一洛更是睜大了一雙眼睛不舍得挪開半分。連魅姬都不由得有些自慚形穢。那魅姬雖然已堪稱絕色,但終究是過于嫵媚了,倒落得有些風塵氣色。哪里如廿廿那般美艷中透著一股清麗絕塵的味道,當真如天上的仙子一般。就連應文禪師也微笑著朝廿廿望去,花玉容也再罵不出“狐媚”二字了。
“好,我這就隨你回去。”尹天曠說完,又笑道,“想不到你竟能尋到這里來。”
廿廿也笑了:“天哥不要老將我當小孩子。你臨走的時候說了要到城郊的流芳亭,我一路打聽就尋來了。”
“看來我的小廿廿真是長大了。”尹天曠揚著頭,注視著廿廿的目光里充滿溫柔的愛意。他說完,轉過頭,要向朱瞻圻辭別。不想此時朱瞻圻也已步出流芳亭,走到近前。他向廿廿拱了拱手道:“小王今日本邀請廿廿姑娘同來,怎卻未見姑娘赴宴呢?”
廿廿笑道:“幸好我和碧簫沒來,不然素弦回來了,卻去哪里找我們。”
朱瞻圻沒有理會廿廿口中的“素弦”和“碧簫”是誰,又說道:“那小王改日再邀請姑娘再來王府作客吧。我那里倒是有不少好玩的玩意兒,姑娘應該會喜歡。”
廿廿淡淡地一笑,答道:“好啊!聽說你竟養了兩只獅子。我卻從未見過獅子是什么樣子。”廿廿說完,還未待朱瞻圻回話,便又沖著尹天曠道:“天哥,咱們走吧。”
尹天曠點點頭,沖朱瞻圻拱拱手告罪道:“請世子見諒,有些事情在下要急著趕回去處理,這就先行告辭了。”
朱瞻圻微微頷首。
尹天曠順勢上了白馬,兩人一騎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