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覺寺眾僧倒也聽話得很,果真不再喧鬧,只是惡狠狠地盯著憶梅山莊眾人。尹天曠卻滿不在乎地搖著折扇,還回頭沖著星遠低語兩句,星遠點點頭,又看看皇覺寺眾僧,臉上掛著嘲笑。一旁的譚妥暗暗為尹天曠捏了一把汗,羅一洛則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譚三金依舊一臉漠然,看不出在想什么。
只聽那臺上的太監繼續說道:“現在,咱家就給各位江湖朋友介紹一下今日這場武林大會的規矩……”話音剛落,便有人叫起好來:“終于能說點有用的了。快講,快講!”
只聽那太監繼續說道:“當今圣上登基不久,咱們漢王爺一手操辦了這場武林大會,一是要慶賀新皇登基的意思,二是想借此為當今圣上遴選幾位得力的幫手在身邊宿衛……”
“這是要給俺們封官嗎?哈哈!”一個黑臉大汗嚷嚷起來,尹天曠認得那是泰山派的。
“這位大漢說的不錯,今日這場比武大會要為當今圣上遴選六位貼身侍衛。獲勝者封四品帶刀護衛,賞黃金一萬兩,賜田地千傾。”那太監話音剛落,底下立刻沸騰起來。這些武林中人或愛名,或愛財,或者欲躋身仕途。而上面的這些封賞將這些全都囊括了。即使沒有封官賜金,單單就是贏了這皇家舉辦的武林大會,那在江湖上也是無上的榮光。
“那這怎么個比法,又怎么來論輸贏呢?”說話的卻是鬼蜮雙蝶中的羅剎蝶羅十少。
那太監清了清嗓子又道:“各位好漢可以看到這比武臺的兩邊各放了三個黃花梨荷葉式香幾,每個香幾上放了一小杯新釀的荷花酒。哪六位好漢可以先嘗得這六杯御賜的美酒,便算是奪得了今日這御賜帶刀侍衛。”
話音剛落,比武臺下一片嘩然。
“這酒若是先讓別人喝了,但我后面又打贏了他怎么算?”有人粗聲粗氣地嚷嚷。
“誰讓你不早點上臺,想等著人家累的精疲力盡再去撿現成的便宜,這算盤是不能打了。”有人回應說。
“那若我不小心失手將酒杯碰灑了呢?”一個柔媚的聲音傳來,眾人身上不由都顫了一顫,原來是魅姬一邊端著一杯酒往鮮紅的唇邊送,一邊柔柔地拉著長音問道。
立時便有人淫笑著應道:“碰灑就碰灑了吧,我再給姑娘倒上。”話音剛落,周圍一片哄笑。待人聲稍稍靜了下來,只聽那太監冷冷地說道:“碰灑酒杯者取消比武資格。”
眾人立刻又嘩然起來。那太監等臺下靜了一些又大聲道:“現在比武開始,有意者請上臺吧!”
他話音剛落,皇覺寺的一個大和尚先迫不及待地跳上了荷花池內的比武臺。那比武臺離荷塘岸邊大概有十來丈遠,等閑功夫的人當真是連臺子都上不去。還好漢王府的人在臺子周圍放了幾個梅花樁。
那和尚大概身高八尺,膀大腰圓,踩著梅花樁上去,直踏得一池水似乎都顫抖了起來。他往臺上一站,仿佛一座鐵塔一般,單薄的僧衣掩不住虬結的肌肉。兩只眼睛一瞪,似兩只銅鈴一般,沖著臺下大喊:“憶梅山莊的小雜花!有種的給老子上來!”他說話聲如洪鐘,眾人的耳朵都震了一震,眼光不由都朝著尹天曠等人望去。
只見尹天曠依舊悠閑地搖著折扇,稍稍地向星遠使了個眼色。星遠點點頭,雙腳在地上一踏,就如一只大鳥般徑直“飛”到了比武臺上。臺下眾人不由都喝了一聲彩。譚妥不失時機地捧道:“憶梅山莊果真名不虛傳,沒想到就連這位小爺,輕功也如此之好!”尹天曠淡淡地一笑。
星遠站在臺上,身上的衣袂在夜風中如蝴蝶般飄舞。他身材本就不高,身形也比較瘦小,如今站在皇覺寺的大和尚面前,簡直如一個孩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