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你想想你若是走了,小白可怎么辦啊!”
……
幾道不同的音線都在讓老白挺住,難不成老白出海出事了?
小白打開門,屋外已經被村民手中的火把照的通亮,在人群中心,一個中年人抱著奄奄一息,說不出話只能用手勢來表達自己意思的老白。
小白三步并做兩步,興許是原主心臟中殘留的意思:“爹!”
眼淚止不住的落,小白顧不上眼淚,伸出手輕輕擦掉站在老白臉上的血跡,衣服已經被撕扯成碎片,下半身兩條腿還有一只手都沒了,而被撕裂的傷口流著和阿林傷口處一樣的黑色粘液,混著血不停的往下滴,還在散發一股一股的惡臭。
“爹爹……”小白嗓子突如其來的干澀,所有的話都哽咽在喉嚨里,半天發不出一個音節。
老白張了張嘴,想說卻說不出,這是小白才發現,原來老白的舌頭也沒了臉上的血跡正是從嘴里嘔出來沾上去的。
老白用僅有的一只手指了指和他關系一向好的江叔,又指了指小白。
所有人都明白,老白這是放心不下小白,知道自己要走了,特意在為小白尋個好人家。
小白哽著嗓子直搖頭,老白眼淚也禁不住流出來,沖洗臉上的血跡,口里又止不住的嘔出一大口血。
老白的情況太嚴重,那海獸分泌的液體里有毒素,毒素在老白體內不停摧殘老白的神經,而實際上老白體內五臟六腑全被海獸震碎,再加上四肢的痛苦,老白是活生生被疼的受不了啊!
一旁的老江也面色痛苦:“老白,你快別亂動,我會好好照顧小白的,你好好休息!”
老白嘴角勉強咧開,像是在笑,只是被喉嚨里突然沖上來的腥甜打斷,一口鮮血猛的上涌,老白扭頭吐在地上,血液里頭帶著血塊還有碎裂成塊狀的……內臟。
“老白!”
“爹!”
老江懷里的人停止最后一下呼吸,小白清楚的感受到老白最后一點點溫度也漸漸失去,老白……走了……
老白的眼睛久久沒能閉上,是老江用手合上的,他死不瞑目,他啊,還想再看小白幾眼。
鄉親們一起把老白抬進屋外,支起棚子,棺材是像鋪子賒的,總是要給老白辦一場喪事的。
喪事全程有老江幫襯,整個事兒辦的熱鬧,老白生前是喜歡熱鬧的。
小白的最后一縷意念也隨著老白的死而被風帶走。
第一夜守靈,小白從空間中取出陰陽鏡佩戴在衣服的腰帶中,她想再見一眼老白的靈。
死去的人直到入土前,他們的靈會一直守在自己的棺材前陪伴家人直到陰差勾魂。
是夜,海風吹的棚子呼啦呼啦的響,老白的家門前點了篝火,把整個靈堂照的很是亮堂。
小白在靈堂內環視一圈,老白的靈并不在這里,屋內也沒有,這就有些奇怪,為什么老是遇見魂魄丟失的情況?上次的紅衣也是。
安寧村守靈要守整整一夜,第二日正午入土,下午結束。
整個村子的人都來陪老白走最后一程,可只有小白心里清楚,老白的靈壓根就沒在這里。
喪禮結束,小白拒絕了去老江家生活的要求,老江有些生氣,畢竟這是老白最后的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