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手上都是魚腥味,也不好碰到水龍頭的開關,她便讓槐花打開水龍頭,然后她拿著魚清洗了一下。
回屋把魚一劈兩半,這條草魚太大了,一頓也吃不完。
弄完魚她又趕緊出去洗了洗手,魚腥味太重,她都沒打算在盆里用熱水洗,冬天用冷水洗手就是遭罪,洗完之后她的手冰涼冰涼的,都快凍僵了。
她趕緊進屋,在煤球爐子上伸著手烤起火,雙手在上邊用力搓了搓,這才有了暖意。
秦淮茹瞅著雙手,手背上確實有點磕磣,這密密麻麻的裂紋,還透著紅紅的血絲,一搓還往下掉皮膚渣,煤球爐子里啪啪作響,聞著還有一股焦香味。
噫,太惡心,她趕緊把手從煤球爐子上伸了回來,雙手骨子里還有點冰涼,她干脆雙手一插,揣起手來。
秦淮茹坐在爐子旁揣著手暖和著,看到她閑著,槐花便從抽屜里拿了一盒東西走了過去。
“媽,給你這個。”
秦淮茹有點好奇,槐花遞給她的是一個雪白的貝殼,她伸出手接了過來。
“蛤蜊油?槐花哪里來的?”
槐花心疼的說道:“媽,槐花下午去買的,媽,你手背上開的都是口子,趕緊用這個抹抹吧。”
秦淮茹很開心,她一把拉過槐花,把她抱在了懷里狠狠親了一口,又撓起了她的咯吱窩,秦淮茹調笑著說道:“哎呦,槐花都知道心疼我了。”
槐花使勁在秦淮茹懷里扭著,“咯咯,媽,別,別,槐花癢。”
秦淮茹把貝殼打開,娘倆看了起來,這貝殼里邊是白色膏狀物,聞著沒啥味道,她弄了一點抹到手背上,然后雙手上下摩擦了起來。
“說吧,槐花你花了多少錢,我給你報銷。”
“真的?”槐花也顧不得看蛤蜊油了,她轉過頭睜大眼睛瞧著秦淮茹。
秦淮茹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我還能騙你不成?”
槐花很興奮地說道:“媽,槐花去買蛤蜊油花了一毛錢。”
秦淮茹從兜里摸出錢來,從中拿出一毛遞給了她,“槐花你現在有多少錢了?”
“媽,槐花本來有六毛,下午花了一毛,現在你又給了槐花一毛,槐花就又有六毛了。”
槐花高興地接過錢,她從秦淮茹懷里鉆了出去,蹬蹬的跑到抽屜旁,把一毛錢小心地放了進去。
這孩子,秦淮茹看著有些好笑,“呦,我家的槐花還是一個小富婆呀,你沒去買小鞭放啊?”
槐花聽著也是一臉糾結,她去了好幾次供銷社,可是最后還是沒買,“媽,槐花舍不得。”
“噗”,看著槐花皺巴巴的小臉,秦淮茹就覺得好笑,不過她也沒說什么,繼續讓槐花糾結著吧,這個小貪財鬼總比大手大腳的好。
掰下煤球爐蓋子,坐上鍋,添上一勺半花生油,把半條草魚放進去,煎片刻,倒入清水,放點姜絲去去腥,然后蓋上鍋蓋慢慢燉著。
屋里有些油煙,秦淮茹起身把屋門開了一個小縫。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