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走在鴿子市里,很多她不認識的攤主,都主動和她打著招呼,她有些莫名其妙,這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還認識她不成?
秦淮茹不知道,她在這片的黑市攤里,可是人盡皆知了,名聲可是大的很。
她之前的時候就因為賣的東西稀奇,在黑市里小有名聲,今天她這又是一番吆喝,可是讓她在黑市里出了大名。
攤主們可都互相傳著,黑市里來了她這樣的一號人,人長得有些丑,東西賣的稀奇,而且還是不要臉的主……
秦淮茹就是不知道,不然非得呸他們一臉,自己賣東西容易么?咋還就成了不要臉的了?
路過一個攤子,她花了四分錢,順便買了一顆大白菜,很大一顆,她裝進麻袋里,背著都還挺重的。
這個年代,蔬菜很便宜,還不要票,看著大爺攤子前的五六顆大白菜,就算是都賣掉了,大爺毛著也就是掙個兩毛多錢。
在這挨著凍,冒著風險,就指望著掙個兩毛多錢,哎,都不容易,秦淮茹遞給大爺一個五分的鋼镚就走了。
……
秦淮茹現在對這個黑市也算是很熟悉了,她走到倒賣各種票的地方,瞅了瞅,她找了一個看著順眼的年輕男子,她走到男子的身前問道:
“同志,你這有布票么?什么價?”
年輕男子一看來人是秦淮茹,很是熱情,“哎呦,大姐,我叫劉兵,您來買,我肯定給您便宜,四毛一尺,您要多少?”
大姐?秦淮茹有點被他搞懵了,自己這就成大姐了?
她瞅了瞅對面的男子,自己應該比他大不了多少啊,怎么就成大姐了?
劉兵看著秦淮茹不言語,以為她是嫌貴呢,“大姐,我給別人可沒這個價,不信您去別的地方問問,就沒有比我的價低的。”
……
秦淮茹回過神了,大姐就大姐吧,畢竟她過了年,虛歲就二十八了。
平常她還沒覺得,今天被別人叫了一聲大姐,她突然發現自己年歲還真不小了……
“沒,我不是嫌貴。”
秦淮茹也沒買過布,需要幾尺她還真搞不明白,她索性朝劉兵問道:“做一個床單加被罩,大概要幾尺布?”
大生意啊,劉兵可就興奮了,他想了一下回答道:“最少也得二十五六尺。”
四毛一尺,二十五尺就要十塊錢,秦淮茹咂舌,這么貴啊,這還是光買布票呢,等買布的時候還得再出一份錢。
就那種最便宜的大粗布,一尺還要兩仨毛呢,一套被罩和床單可真不便宜。
不便宜,但秦淮茹也是豁出去了,“劉同志,你給我拿三十尺的布票。”
三十尺,劉兵吃了一驚,他還從來沒有,一次性賣過這么多呢,這一單生意,自己可賺不少。
劉兵越發熱情起來,他從皮包里拿出了兩張拾市尺的布票,他找了找,沒這么大的了,只好又找了一張伍市尺的,五張壹市尺的。
他一邊把八張布票遞給秦淮茹,一邊向她推銷道:“大姐,您還要別的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