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
連恒岳梗著脖子站在臺上道。
他怎么可能會輸呢?
他并不認為自己自己輸了。
方奈楒無辜的說:“可是結果就是這樣啊,你還是下去,明年再來吧。”
連恒岳橫了她一眼,依舊倔強的站在臺上不肯下去。
“唉,行吧。”方奈楒嘆了一口氣。
就在眾人想看一看她想如何解決的時候,連恒岳突然倒地,背上還有一根針。
臺下弟子:卑鄙!
方奈楒走進他,將他背部的針拔下來收好,拎著連恒岳的雙腿就將他脫下了臺。
咚!咚!咚!
每一聲頭部與地面的親密接觸像是連恒岳那把錘子一樣重重的砸在那些想要趁著方奈楒疲憊坐收漁翁之力的弟子頭上,砸的不少人都打起了退堂鼓。
臺下弟子:禽獸!
不過不死心的人還是有的,一名身著白色道袍的外門弟子頭發都被冷汗打濕了,低著頭在那念念有詞,像是給自己打氣道:“沒事的,她身上的符箓看起來也用的七七八八了,武器也不過就是兩根針罷了,現在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想的沒錯,抬頭剛想上臺,就看見方奈楒又掏出來一把符箓,然后就是哐當兩聲,天空中的那兩柄錘子終于落了下來,這兩聲巨響簡直把他的魂都快震出來了。
方奈楒倒是挺好奇這擂臺的材質的,她覺得連恒岳的力量已經夠強了,但是就這樣都沒能在這擂臺上砸出一個坑出來。
不過也可能是結界的原因。
秉承著友誼第一比賽也是第一的原則,方奈楒深吸一口氣將那對流火飛星提了起來,這也是多虧了她已經練氣四層和多余的各種精華滋補,要不然還真是拎不動這錘。
方奈楒沉著氣,友善的將錘子放到了全身麻痹的連恒岳的身邊,發現連恒岳再死死的瞪著她,瞪的兩個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他這么著急的看著自己是想干什么?
方奈楒與他對視了十秒,露出了一個了悟的表情。
懂了,一定是怕他的錘子不安全,會有人趁他無法反抗的時候拿走吧!
既然做好事,就要做到底!方奈楒貼心的掏出了兩段繩子,將連恒岳的兩條胳膊掰直,將兩柄大錘用平時做菜捆豬肉的手法一邊一個死死的綁在連恒岳的胳膊上,緊緊的貼著肉,然后又用了兩張加固符加固了一下。
方奈楒摸了摸連恒岳扎手的腦袋,目光和藹語氣溫柔的寬慰道:“我給你用的這種繩子是我特制的,水火不侵,你就放心吧,這兩柄錘子誰都拿不走的。”
連恒岳的眼睛瞬間紅了,里面好像還泛著水光,然而男兒有淚不輕彈,又被強忍著憋了回去。
方奈楒又胡擼了一把連恒岳的腦袋,他一定是被自己感動到了吧。
這個孩子雖然長得人高馬大面露兇相,崇尚暴力而且頭發硬的扎手,但他的內心是個知恩圖報的好男孩,他還只是一個年少輕狂的孩子啊。
方奈楒有點被自己的善解人意感動到,自己真的是一個非常有風度的對手呢。
自己雖然贏了,連恒岳雖然輸了,但他們得到相同的東西,那就是感動和友誼啊,雖為敵手,亦可相惜,這可能就是世間萬事不可皆以黑白來定吧。
于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在與連恒岳的情感交互之中,方奈楒的修為和心境竟然雙雙突破!
臺下弟子:這是什么女魔頭,竟然通過折磨敵人突破!
連恒岳雙目紅的欲滴出血來,他在心中狂吼著:我敲里嗎!我敲里嗎!我敲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