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同溫酒使了個眼色,示意溫酒瞧過去。
又頗為正式的介紹道:“姑娘,這位,是桂嬤嬤,是宮中的老人了,從前還照看過四爺的起居,此番是皇...”
“姑娘安好。”桂嬤嬤打斷蘇培盛的話,上前同溫酒請安。
溫酒下意識的想那位桂嬤嬤瞧去,她生的瘦弱,丹鳳眼,顴骨頗高,臉上表情一絲不茍,丁點笑模樣都沒有,此刻規矩的和溫酒見禮。一眼瞧過去,絕對不是個好相處的。
溫酒只點頭回禮:“嬤嬤好。”
瞧了一眼邊上的蘇培盛,見蘇培盛似乎也很是忌憚這個桂嬤嬤似的,一時間,溫酒有些摸不到頭腦。
卻也笑著同蘇培盛說:“謝過公公跑這一趟了。”
“姑娘折煞奴才了。”蘇培盛面色帶笑的道:“貝勒爺還讓奴才給姑娘帶句話,說是今兒個晚上貝勒爺怕是要晚些回來,讓姑娘您晚膳時分便不用等了,您自個兒吃好睡好就是。”
溫酒點頭:“爺還沒用膳吧?我這兒吃食備了些,公公回去的時候帶上些,算著時辰,爺正好用些。
“哎”蘇培盛喜笑顏開的應了一聲:“每次從姑娘這兒帶了東西回去,貝勒爺總是開懷的。”
溫酒笑著和蘇培盛又閑聊了兩句,便是讓蘇培盛抓緊回去當差,自然也沒有忘了蘇培盛的吃食。
“姑娘莫要送,您如今有孕,好生歇著就是,奴才這就走了。”
蘇培盛應了一聲,便是小跑著走了。
溫酒坐在座位上喝了一盞茶,便是笑著看向桂嬤嬤:“嬤嬤,之前在何處高就啊?”
桂嬤嬤恭謹回話:“老奴之前在御茶膳房做掌事姑姑。姑娘,老奴既然到了姑娘跟前,便是也想勸誡姑娘一句,姑娘剛剛做事很是不妥。”
溫酒挑眉,便聽桂嬤嬤繼續道:“蘇公公乃是貝勒爺跟前的貼身奴才,按說品級比姑娘您要高一些,姑娘應當起身相送才是。再有,凡是后院女眷,不得打探主子行蹤,蘇公公未曾介懷,但姑娘要謹言慎行。”
溫酒眨巴了兩下眼睛:“還有嗎?”
桂嬤嬤繼續道:“姑娘為四爺侍妾,應當舉止有度,坐臥有相。女子標準坐姿,應坐于椅子邊緣,雙足齊平立于前,腰背挺直,飲茶換盞時,釵鬢不晃為佳。”
溫酒聽了話,瞧了眼自己,而今她倒是沒翹起二郎腿,但是像個大爺似的靠在了椅子上,手還撐著頭,怎么看都沒什么儀態。
再看面前的桂嬤嬤,人家從進門到現在,行禮,還是說話,連個姿勢都沒變,一舉一動跟有個尺子在量似的。
“還有么?”
桂嬤嬤繼續道:“姑娘,您身上裝束不和規矩,為侍妾者,應當穿著顏色鮮亮的衣裳,以求主子賞心悅目,發髻應整齊盤于腦后,不可披散。”
“哦。”溫酒應了一聲,忽而攤開手:“那我好看嗎?”
桂嬤嬤進屋子之后第一次皺起了眉頭來:“姑娘,后院女子德言容工...”
“我且問嬤嬤,我好看嗎?”溫酒打斷桂嬤嬤的話,對著她笑了笑。
桂嬤嬤眉頭擰巴的能夾死蒼蠅了,卻倒底還是道:“姑娘姿容絕佳,只是姑娘也該曉得,后院女子,容貌并非...”
“嬤嬤,貝勒爺是叫你過來做什么的?”溫酒打斷她的話,笑呵呵的問道。
桂嬤嬤道:“貝勒爺自然是吩咐老奴照看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