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嬤嬤聽了這話,便是微微福身道:“九爺稍等片刻,老奴去去就回。”
又對著溫酒也扶了扶身,起身往小廚房去了。
前頭桂嬤嬤方才走遠,九爺便一臉驚恐的向著溫酒瞧過來:“小四嫂,你怎么得罪皇阿瑪了?”
溫酒一腦門的問號:“得罪皇上,我哪敢呢?就算是敢,我也沒那本事啊。”當下倒也忍不住皺起眉頭來了:“九爺何出此言?”
九爺結過小豆子遞上來的白帕子,擦了手,又瞧了一眼膳房的位置,壓著聲音道:“皇阿瑪都把桂嬤嬤弄到你跟前來了,不是得罪他了是什么?”
溫酒:“桂嬤嬤……是皇上的人?”
她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聲,是了,御茶膳房的掌事女官,活動在乾清宮倒也說得過去。
九爺點頭:“那是自然,桂嬤嬤早年還指導過皇阿瑪的規矩,早幾日我聽說桂嬤嬤調到四哥府上了,還以為是謠傳,沒想到是真的,竟還弄到你跟前來了!嘖嘖,小四嫂,你太可憐了,怎么懷個孕的時候還碰見了桂嬤嬤!”
“說啥桂嬤嬤?”十爺從滑梯上下了來,忍不住到跟前拿了個肉條,一邊嚼一邊道:“九哥你也太晦氣了,沒事提桂嬤嬤干什么?”
溫酒忍不住皺眉叮囑:“洗過了手再吃。”
十爺:“哦,這就洗。”說著還塞了個肉條進嘴里。
九爺翻了個白眼只道:“你是眼瞎了不成?桂嬤嬤剛剛就跟在小四嫂身后,皇阿瑪讓桂嬤嬤來小四嫂跟前伺候了!”
十爺嚇的肉條掉了半根在水里,猛地瞪了大眼睛道:“桂嬤嬤被送到了小四嫂這兒!!!”
“小點聲!你生怕桂嬤嬤聽不著是不是?”九爺一巴掌拍在十爺的腦后,又小心地指了指那邊的小廚房,只道:“她在里頭泡茶呢!”
十爺眼珠子瞪得溜圓,連忙擦了擦手,又回到溫酒跟前:“小四嫂,你怎么得罪皇阿瑪了?”
溫酒:“……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明白你們說話?”
九爺只道:“小四嫂,你是沒聽過桂嬤嬤的威名,桂嬤嬤可是已故的太皇太后身邊伺候過的,主管教規矩。
早些年進宮選秀的秀女規矩都是她來調教的,而今,很多娘娘們跟她說話大氣兒都不敢喘。
我們這些阿哥們哪個沒吃過她的苦啊?就別說我們了,皇阿瑪當年,也被她指點過規矩呢。”
九爺吐沫橫飛的說,溫酒聽得一愣一愣的。
身后的十爺即刻點頭:可不是么,我還小些的時候,不過就是不小心摔了皇阿瑪喜歡的一個擺件兒,皇阿瑪就把桂嬤嬤送到我身邊去了,一呆呆上半個月呀,我的手都被她給打腫了!都不知道那半個月是怎么過來的!”
九爺深有同感的點頭:“就是,有一年,我就是吃了皇阿瑪兩個核桃,皇阿瑪也把桂嬤嬤送到我跟前去了,一留就是20天,小命差點沒去了半條。”
溫酒皺著眉頭眨了眨眼睛:“核桃?”
九爺撇了撇嘴:“不好吃,就是看著還挺好看的,油光锃亮的。皇阿瑪整天拿手里頭刷了又盤,盤了又刷,我還以為能好吃到什么地方去呢?”
溫酒:“……”好家伙,原來是文玩核桃。
怪不得要收拾這熊孩子了。
可溫酒想著想著,又皺起眉頭來了:“可是不對啊,我犯了啥錯呀?”
他們這不是摔了擺件兒就是砸了核桃的,自己也沒犯錯呀。上一次瞧見康熙爺,他老人家還給自個漲愛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