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穿著一身淡藍色旗袍的女孩，通身的讀書人氣質，柳未央好奇問到：“嗯？我怎么沒有見過你？”
方才在大廳里該介紹的可是一一介紹過了，自己不記得這個女孩啊。
那個女孩微微一笑：“姐姐，我是竇離陌。”說著話的時候，柳未央總覺得她有些躲閃，就像是偷了糖果的孩子一樣。
竇離陌？不就是唐存知的二姨太嗎？
怪不得這一身讀書人的氣質！竇離陌是大學生，趙香蘭和三姨太是萬樂門的舞女，木棉早就嘮叨了個千八百遍了。
竇離陌好奇地打量著柳未央，只是和她的眼神對上了，又立馬縮回了頭。
柳未央看著她想說話又不敢說的樣子，淺笑了一下，問道：“離陌，你有什么想說的就說吧，我這里沒有那么多的規矩。”
聞言，竇離陌鼓起勇氣，仿佛做出來什么巨大決定一般，問到：“少夫人，您看到離陌，為什么不生氣呢？”
柳未央笑了笑，反問道：“你覺得，我為什么要生氣呢？為了少帥？”
見竇離陌點頭，柳未央嘴角的笑容更深了：“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生氣，平白無故氣壞了身子，吃虧的是我們。”
竇離陌滿臉錯愕，哪里想到柳未央會這樣回話。
少夫人說什么？他不在意少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來就不是我希望的；我為了讓母親抬起頭才嫁到這里，可是也會為了讓母親抬起頭來而離開督軍府。”
她的實力一旦恢復，自然會毫不猶豫離開。
“你呢？”
她剛才說到對唐存知沒意思的時候，那丫頭的眼神都沒有變過，可是一說到離開督軍府，那小丫頭眼睛都亮了！
她知道，一定有問題。
竇離陌看了看四周，人都離得遠，大膽到：“我也不過是為了父親的醫藥費才嫁給少帥，可是離開？又有什么辦法呢？我只是個小販的女兒。”
“那倒是簡單，一紙休夫書拍在桌子上，等他唐存知簽了，帶著包袱走人，簡單。”好久沒有這么痛快說話了，不愧是個大學生，柳未央對她很滿意。
這個想法在木棉和芳芷看來也許大逆不道，可是離陌可是上了那么久的新式學堂的人，不過也嚇了一跳，只是好奇心絲毫不減：“未央姐，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見柳未央點頭，她開心道：“聽說你是西方留學回來的，我早就想來取取經了，今天這話我可真的是大開眼界！”
柳未央搖搖頭：“西方其實也不是什么天堂，有的地方還不如咱們呢，所以不必要對西方有什么崇拜。你想想，唐朝，還有魏晉南北朝，女人不都可以做官嗎？咱們其實比咱們想象中的厲害。”
竇離陌自然是知道那段歷史的，點了點頭。
“其實啊，男人三妻四妾本來就是對女人不公平的！這些個女人浪費了最好最寶貴的青春去看他和別的人你儂我儂，有什么意思？一生一世一雙人，那才是咱們應該追求的。況且現在可是有法令的，男女雙方皆可提出離婚，咱們呀占著理呢！”
柳未央一一道來，聽的竇離陌雙眼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