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凌晨,渾身的酸痛讓柳未央再也睡不下去,伸了個懶腰,只是雙手剛剛有了個擺出大字的起勢,便趕緊縮回來。
那貨可在自己旁邊躺著呢!
她趕緊往里看,只見唐存知正如同一頭死豬一般癱在那,均勻地呼吸著,不過似乎自己的動作影響到了他,他的睫毛已經開始顫動,隱隱約約有蘇醒的跡象。
看著他的臉,不得不說,這個玩意兒不開口說話,不擺臭臉,還挺好看的。
腦子里正回想著現代的那些個舞臺上的弟弟妹妹,再看看現在這個清凈的環境。
她雖然不怎么喜歡喧鬧,可是乍一換環境,還真的有些適應不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對面的頭顱上忽然多了一雙睜開的眼睛,如鷹隼一般看著她。
柳未央猛地一抖,唐存知都能明顯感覺到她的動作。
怎么,這就被嚇到了?
柳未央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眼角的那股子意味深長,轉身掀開了被子起了身,麻利地穿上了外套。
“給我穿衣服!”
唐存知也跟著爬了出來,坐在床沿上,用自己那傲嬌的眼神提示著柳未央。
看了他一眼,柳未央就如同看到了那些假冒的乞討者一般,有手有腳還要別人伺候,真的是富貴病晚期了。
從衣帽架上取下他的軍裝,柳未央輕輕放到了他的手上。
“少帥有手有腳,衣服這種東西,還是自己動手的好。”
她可不想和這些人有什么肢體接觸,就是單純的不喜歡。
“怎么,不裝了?在祖母她們面前知書達理,可是到了我這里就如同獵犬一般,一人分飾兩角,會不會太累了?”
聽他把自己比作狗,柳未央也不惱怒,比起昨晚上的事情,這個還算好的了。
“我繼續裝下去,少帥就不會給我找麻煩了?”
昨日趙香蘭的那些話,還有剩下的一干破事,就是那一個月里面刁鉆的下人,沒有他的授意,那些人敢這么做?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好端端的礙著誰了這是。
她不爭不搶,和和氣氣地住著,怎么就偏要來一堆破事?
“那自然是不會!”唐存知怪笑一聲,穿戴好衣服,走到了書桌上,將那已經帶有冰凍墨汁的硯臺放到了蠟燭上炙烤。
等到那墨汁化開,他才取了毛筆,鋪開宣紙,不一會兒,休書二字就已經落入紙面。
可是想著柳未央昨晚上蓋的那個印章,而他又沒有帶這些東西,就是朱泥都尚且不知道被放到了哪里。
尋找了一下,他果斷放棄,在休書下方寫下自己的名字。
柳未央走過來時,他剛好寫下最后一筆。
蒼勁有力的筆法讓她也不由得暗自叫好,比起曾翔老爺子估計也差不多了。
“你說了男女平等,所以這個東西,算是回禮!”
看著他遞過來的休書,柳未央忙不迭接過,眼角蓋不住的笑意,唐存知看到這里,自然又是一陣吃味。
“那少帥既然同意了,那這件東西少帥也務必收下!”
柳未央也隨著遞過去那休夫書。
唐存知抬起手來,剛剛捏住一張紙角,柳未央便趕緊放手,生怕他反悔。
柔軟的紙張失去了柳未央那兩只手的托力,便在唐存知的手上垂了下去。
“等等!”
“少帥還有什么條件嗎?”柳未央見他開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