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心驚,這就是金丹修士的能力嗎,她甚至看不到對方的施法動作。
“力道有余靈巧不足。”法術的勘察下,鐘坤出手時的內力流動肌肉動作清晰可見,是否故意隱瞞一目了然,那洪長老搖頭,“你并不是殺我徒兒的兇手。”
鐘坤眉目凝重地收回長刀,嘴里為兄弟求解道,“我弟鐘澤沒有習過武,他不可能用刀……”
“試試便知。”洪長老不給情面。
鐘澤只得接刀踉蹌著出手,雙手拿刀斜劈過去,然而差點剁到旁側桌椅。
洪道長搖頭疑惑,“腿腳乏力,身虛體弱……我記得鐘家兩位公子都身修武藝功底深厚才是!”
鐘坤解釋道,“這是我家三弟鐘澤確實不曾修過武道,他幼時還在鎮山修過道法!”
洪長老笑著從懷里取出枚藥瓶倒出兩粒丹藥,“如此說來倒也算有同門之情,今日老夫如此強橫行事也是頗有些無禮了,這兩粒養身培神的丹藥聊做補償。”
“等等……”送出丹藥,洪長老終于注意到一直在旁邊圍觀的景凝,若是普通奴婢倒能輕易逃過,但她一身裝扮身段實在秀麗,臉上面紗又徒增神秘。
洪長老問,“這位姑娘是什么人,為何如此遮遮掩掩?”
景凝正要開口,忙于照拂兄弟的鐘坤搶開口道,“這是景凝姑娘,是我弟鐘澤的……呃,在外結識的舞姬……”
“舞姬,我聽說秀坊的頭牌,都是自幼習練武術。”
景凝暗地叫苦,誰說自己是舞姬啊,我可沒說過!
這下真讓對方瞎貓碰上死耗子,要是上手提刀,保不準就要被周邊隱藏的法術識別出來——至少身懷修為這事很難不暴露。
景凝回答,“奴家不曾學過武術……”
但如此回答顯然不能讓人滿意,那洪長老站起身來,“先摘了面紗,不過是舞姬而已,還羞于露面?”
事情正往更糟糕的維度下滑。
先是不遂人愿地抽中駐顏丹,后是被仇家撞見,景凝有些后悔妙寶丹會此行。
她抬手從耳廓卸下面紗,嬌艷的面容令對面的洪長老也面色微紅。
心底暗自運轉從蛇祖那習來隱藏氣息的妖法,同時握住刀柄。
正要揮刀演示,她忽地感受到周圍法術的結界猛地收縮進而消失,接著長刀出手輕輕磕到地面。
而面前的洪長老,心思已完全不在她身上。
他面色深沉地望著少女背后。
景凝看不到身后,但她靈敏的嗅覺,聞得到熟悉的氣味,那是她一整天都在尋找的氣息!
“洪道長,來寶妙閣辦事,為何不通知在下?!”屋外清秀的中年男子聲音。
“呵呵,小事罷了,趙長老身為丘觀主嫡傳弟子,如今位高權重,大典將近日理萬機,我哪敢為小事叨擾您?”洪長老輕撫衣袖準備離開,似乎是與門外修士不合。
丘觀主弟子,趙長老!
景凝心中翻涌不定,既是驚嘆于對方身份,也是感慨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熬過倒霉的時刻,居然真讓自己幸運地撞到了殺死玄鷹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