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少家主錢安江在廚房親自指揮,這頓早餐做的是花樣百出。
什么雞湯米線、菌湯云吞、高湯面、豬肉包牛肉包羊肉水餃,云松吃的狼吞虎咽。
不是他沒有禮節、不注意形象,而是錢家人從昨天晚上焦灼到現在自然沒心思吃飯,一個個也餓了。
如今孩子誕生而且還被欽點為‘必成大器’,他們當然會胃口大開。
所以云松吃飯還是得搶。
人多口多。
錢家還要留云松吃午飯,說是要去酒樓定一桌好好款待他。
云松堅定的拒絕。
他說道:“你們先安置婉婉夫人吧,她是個非常可敬的奇女子,小道留在這里不合適了,喪事不能當喜事辦。”
“如果你們確實感謝小道,那把這碗茶讓小道帶回去吧。”
他感覺自己確實有點虛,吃飽了怎么走路還是發飄?
錢泉興鄭重的向他道謝,給他大包小包準備了一堆補品。
云松出門,錢泉興帶上了錢家上上下下二三十口子人來送他,他出門的時候,全體跪拜。
這弄的云松挺尷尬的,路上他問王有德道:“錢家人怎么這么客氣?”
王有德說道:“錢家五代單傳,要不是真人你慷慨出手,他們家就要在這一代斷掉了!”
云松說道:“怎么會,錢安江不是說他們錢氏這一代孫子輩有數十個嗎?”
王有德介紹道:“他說的錢氏是江南錢氏,我們老鎮這一支是旁系,他們家人丁不旺,從錢家主父親到他到錢安江再到錢長康,已經四代單傳了!”
他看看左右又湊上來小聲說:“這一代怕是也得單傳,錢長康年初去滬城做生意遇上了麻匪,好像傷了命根子,你看他胡須都掉光了。”
云松提了提肛,稽首道:“福生無上天尊,王施主,靜坐沉思己過,開口莫論人非。”
他決定以后蓄須。
難怪古代道士都蓄須。
王有德急忙回禮:“謹遵真人教誨。”
陽光有些烈,街上行人匆匆,多數都在陰涼處避暑。
但云松還挺享受這種光曬的感覺。
這讓他心里惶恐:自己不會真的年少有萎了吧?
王有德人胖,烈日暴曬后狂出汗,而且汗里夾帶著油花。
他一個勁擦汗,并對云松投以欽佩的目光:真人就是修為高深,怕是已經修成寒暑不侵的本事了。
云松惶恐了一會后淡然了,他的目光被老鎮眾生相所吸引。
昨天傍晚天色有些黑了,他又餓的兩眼昏花,所以昨天在鎮子里只是走馬觀花。
這會吃飽喝足且光線好,老鎮在他眼里就是另一個樣子了。
燦爛的陽光下,這座鎮子有著悠遠古樸的滄桑感。
這里人不管老少面容淡泊簡單。
臨江的緣故,許多商號門前有石砌蓄水池,穿著簡單的孩童帶著狗子在里面打水仗。
街頭巷尾樹蔭下,一些老人和婦女在用青藤麻利的編織物件,藤椅、藤籃、藤背篼,樣式挺多的。
老少爺們露著黑漆漆、油亮亮的肌膚在街上走過,有的赤著腳挽著褲腿肩膀上挑著魚簍,里面是活魚在蹦跶,有的是扛著農具汗流浹背,也有的愁眉苦臉行走匆匆。
他不知道這個年代在這個世界是什么情況,但從老鎮百姓的生活來看。
歲月靜好,安居樂業。